落笙极为乖顺,毫不挣扎。
愣神的间隙,她无意瞥见地上残影,只一瞬,便已然明了。
故而对霍时锦的举止,与现下的境地,毫不意外。
她模样静态,面上,极为气定神闲。
不多时,两人身处阴凉。
霍时锦轻浅将她搁置,而后紧随其后,席地而坐,将她无声拥入怀中。
她顺势软下身子,脊背紧贴胸脯,头抵胸口,倚靠着他,闭目养神。
他悄声抬手,替她轻揉额间,动作轻缓。
她微怔,无端露笑,心生暖意。
她眸目晶亮,忽而兴致高涨,愁绪一扫而空。
自落水转醒,她便不时头疼,无端隐隐作痛,不知缘由。
唯恐身边之人忧心,她刻意缄默其口,未曾言及。
只先前难以忍受时,暗自触压,只片刻,待有所舒缓,便无端将此事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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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只余下显浅的痛意,频频复起。
尚能忍受、强压,故而,她并未过多在意。
不想,只一个显浅,且不经意的动作,却被霍时锦无声尽收眼底。
或许,这便是无声的在意。
纵她未曾开口,爱她之人,也会暗自留意着她的动向与异样。
知她私下的动作,了然她难以言喻之事。
仿佛,永远无须开口。
最为在意她的身况,会将情绪潜藏,会倾力庇护,会暗自解决一切。
那一瞬,她感触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心里暖意滋生,悄然蔓延。
远处的余晖,是希冀,心里的光,也是希冀。
若是皆不在乎,不在意,也许,她们也能长此以往、相携而下。
可爱里,又怎能什么都不在乎,不在意。
若尽数不在意,不在乎,怎能称之为爱。
她暗暗道,却无以追寻得复。
眼下的避及,只是一时,终难抵一世。
待回到宫中,先前之事,仍旧会卷土重来。
除却两人的心境,什么都未曾转变。
该存在之人、事,仍旧存有,不该存在之人、事,也依然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