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两次,一次初临繁星殿,为孩子去留。”
“一次,你初登王座,为一个可笑的真相。”
她轻声道,说得极为认真。
思绪飞得极远,仿佛再难拢住。
“我甘愿装疯卖傻陪你做戏,不主动揭穿,并非我会永远装聋作哑。”
她淡淡道,眼中晦涩难明。
周边极静,无声无息。
两人相顾无言,皆是沉默状,谁也未曾开口打破长久的沉寂。
她忽的侧头,认真看着霍时锦的面目,却怎么也看不真切。
纵同床共枕多年,纵使那般熟稔,她仍旧看不懂他,仿佛从未看懂。
她一直信他,纵是眼下的境地,也坚定不移的信。
只是忽的明了,他不值得她相信。
无论是那个层面,皆不值得她去信。
她一直未曾开口,是暗自给他机会,留有余地,等他主动开口辩解。
他分明知晓一切,却始终不愿开口辩驳。
即便如今她主动提及,他也始终不曾开口。
宁愿长久沉默,宁愿她误解他,宁愿欺骗她。
“霍时锦,你究竟想做什么!”
她尤显无力道,耐性几近全无。
回应她的,是无尽的沉默,一如既往的沉寂,不掺杂分毫旁物。
她怒气难掩,再难以抑制脾性。
忽而取出怀中之物,重重甩在霍时锦身上,转而回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她跌撞着走向高处,无端升起的怒气,经久不息。
长久的沉默、抑制,无处发泄,耗尽了她为数不多的耐性。
许多事,他宁愿藏在心里,也不愿意主动开口告诉她,宁愿看着她们越走越远,也要默不作声的藏着掖着。
她并非愚不可及,蠢笨如猪,她能察觉得到。
他不愿开口言及,她别无办法。
她独自上了高处,直逼悬崖处。
不多时,她孤身立于悬崖之上,凝着漆黑的夜空,浮动的心绪渐缓。
苦乏渐起,她顺势席地而坐,无意瞥见不远处微弱的火光,转瞬偏离,不愿多看。
不多时,耳旁无端响起轻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极为纷杂。
她微愣,转瞬回神,已无力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