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假设,听起来前途无量,可拿不出事实依据。
“你在说什么胡话?”段亭舒只是怀疑。
“按理来说,他们能做到这种让陆潮生起死回生的程度吗?”染宁问出一个没有选择余地的问题。
可段亭舒说:“不管按理不按理,都不可能。”
此时她的态度很常见,可染宁的话不常见。
这种态度让人气馁,染宁只能勉强说:“……你都看到啦。”
“说不定是你暗中使力?”段亭舒没有顺着她,反而也提出一种假设。
染宁叹息道:“我没那么厉害……”
“跟我说也没用,不必费这个功夫。”段亭舒果断停止对话,转身走远。
这件事突如其来又匪夷所思,染宁原本以为能说出惊人的秘密,谁知段亭舒不接话,她就无从说起。
她转头看向吕灵安和罗瑞,结果他们两个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仿佛是在大力撇清关系。
“不是不信你,是这件事太过离谱,”吕灵安赶紧解释,“估计三天三夜都说不明白,现在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这么表态,所以修道人士这条路也走不通。
染宁环顾四周,其他人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看来看去也就只有那边的陆潮生还有点可能,因此染宁就冲过去加入打斗。
白品轩辛辛苦苦打着,结果中途染宁也打过来,还气势汹汹。
一对一都有点勉强,二打一就完全没有胜算。
因此白品轩果断逃跑,还带走一些功法。
此时医馆局面已经稳定,毕竟都打完好几轮。事到如今,还能打的那个已经跑了,自然相安无事。
众人关心的不是生死问题,更多是陆潮生的问题。
——他是怎么起死回生的?
染宁没有纠结此事,而是过去问:“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稍有不适,”陆潮生客气地说,“并无大碍。”
他死里逃生之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截然不同,仿佛是山崖上的青松。
“你知道是谁救了你吗?”染宁又问。
陆潮生伸手一指:“是他们。”
他所指的是病人和傀儡,这时那些人还在跪地休息,眼下看起来气虚乏力,但刚才他们都惊世骇俗。
“在场没人想到还有这种事,吕灵安和罗瑞苦思冥想,可怎么也想不通。病人和傀儡就施法布阵,分担攻击,然后将你救回来。”染宁说出一连串事实。
陆潮生转头看一眼才说:“我知道了。”
“分担攻击是极其简单的事,以至于修道人士都不屑了解,”染宁话锋一转,开始对比,“转移伤势的阵法极其复杂,以至于那两个人半天也想不通。”
陆潮生知道还有下一句,于是转过头来。
“可就是那最简单的方法却成功破解复杂至极的阵法。”
这种现象并不罕见,却没有人提及。
没人提出,似乎就从未发生。
眼下染宁说出这句话就仿佛是平地起高楼,霎时从无到有。
陆潮生一时也有点迷惑,皱起眉头:“他们只会这个……”
“却能做到那种程度。”染宁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