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陆续离开医馆,但是白品轩旁边还有一个人,因此他说:“我还是过去劝一下吧,以免重蹈覆辙。”
白品轩光明正大走过去,但到戴子溪面前却是另一幅面孔。
他布下阵法才说话:“一切已成定局,你怎么挣扎都没用。”
“我打不了你,难道还打不了其他人?!”戴子溪很不服气。
“无论你怎么打,结局都是死路一条,”白品轩十分不屑,“还能苟活几日就庆幸吧。”
戴子溪没有气馁:“等我把医馆掀翻,看你还能不能这么气定神闲。”
“你要是有这个本事,不妨施展一下。”白品轩完全没当一回事。
戴子溪更气:“我就说你不是好人!”
“好人是专门用来埋骨铺路的,”白品轩点明,“你能走到今天,脚下也踩着不少好人。”
这时夕阳洒进来的光刚好落到他脚下,白品轩仿佛踩在上面。
戴子溪说得有些讽刺:“掀翻医馆是给你铺路,你还得谢谢我。”
“那就看给我铺路的,是你还是医馆吧。”白品轩给出二选一的结局。
戴子溪怒道:“我又不是好人!”
“但你是铺路的。”
白品轩说完就转身离开,然后跟其他人感慨劝不动。
这时还留在医馆的基本都是修道人士,听到他这么说就有点一言难尽,刚刚他根本就没有劝。
即使布阵隔音,也知道从他嘴里不会出来好话。
他们没有点破,毕竟没有意义,只是纷纷敬而远之。
天色逐渐黯淡,医馆众人吃完饭就各自歇息。
何泽平和苏云已回房休息,段亭舒还在药房整理东西,田衡走过去说:“她说我可以布局。”
“你怎么还在想这种事?”段亭舒有点迷惑。
田衡低声说:“那个人很危险。”
他会这么说的只有一个人,段亭舒转头张望,看到那个病弱公子躺在床上。
“可能有什么后果?”
田衡指了指空地里的杂草,此时已进入深秋时节,大多数草木已经枯黄。可那些杂草即使干枯焦黄,来年春天又能绿意盎然,还能四处疯长。
仿佛只枯不会死,永远都不会随着天地衰败而丧命。
即使周遭草木的生命都已戛然而止,杂草依旧能蓬勃生长。
正如当今天下大乱,死法千奇百怪,都是没有活路。
——白品轩仍然能笑到最后。
“这么严重?”
田衡指出:“他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你一个人就行?”段亭舒有些怀疑。
“他们一个胆识不够,一个不想管事。”田衡说的是何泽平和苏云。
段亭舒表示:“虽然胆识不够和不想管事,可一旦出事还是会上。”
“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