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自然,活动筋骨,可以让你心里那点抑郁释放出来。”
白品轩赶紧解释:“我不抑郁……”
“你这是抑郁而不自知,又不愿自认,相当棘手。只有出去活动一下,躯体疲劳,才能好好审视自己的状态,”段亭舒滔滔不绝起来,“你天天躺在医馆里不动,就没有机会发现自己的问题。适度休息的重点是适度,你现在需要适度活动,否则又有人打过来,你想挡也挡不住。”
这是段亭舒头一次这么细致地叮嘱白品轩,但他发现自己开口说话就是一个错误,怎么也想不到说几句话还摊上事了。
“我先躺一下。”白品轩说完就立即躺床上,盖好被子,两眼一闭仿佛已经睡过去。
段亭舒见他睡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走回药房,不过转身就看到染宁愣愣地看着这边,似乎有些震惊。
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劳动力,于是把染宁叫进药房帮忙。
以往碰到这种事,染宁不会轻易妥协,但今天她老老实实干了很久的活,才问:“你怎么没跟他吵?”
窗外一枚金黄银杏叶落到地上。
虽然还没有满树黄透,但这片叶子已经黄澄澄。
“这样更有用。”段亭舒早有准备。
染宁还是问:“之前不是会吵吗?”
以前能把旁边的人全部吓跑,虽然不是大吵大闹,可总让人心惊胆战。
段亭舒知道她发现了什么,就说:“病情有所变化,自然要换一种疗法。”
——所以没必要再一争高下。
就像窗外落叶,虽是枯黄衰败可也是一个景色。
时候变了,就没必要再以之前的规矩行事。
染宁想不通,只好问:“他现在是什么病?”
“他想养精蓄锐,以静待动。”
段亭舒并没有说病名,而是指出状态。
染宁有些疑惑:“那要让他动起来?”
“不能让他停下来。”段亭舒强调。
大战虽然结束,却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小动作。
虽然不足为惧,可也难以消停。
“他没想到你会让他动?”
从白品轩的反应来看他像是完全意想不到。
“显然没有。”
——他明显是想糊弄过去。
“这么说他现在是不想动?”染宁总算发现一点关键。
段亭舒说得有些嫌弃:“看起来他想歇着,不过其他人都在动,他想什么呢?”
“他不想动,有没有身体原因?”染宁找到关键。
“应该是有,昨晚那一战消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