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追,小喽啰,不值当。”
雷执法收拢刀矛手,笑说城里也是不堪一击的小喽啰,让晓和尚和胡楚一在月城里等着便是。
晓和尚听了这话,便真只在月城里等着,胡楚一按捺不住心中亢奋,道,“你当真不去?”
“去甚么?他是绣衣执法,贫僧是绣衣使者,打架,贫僧只能听他的。”晓和尚回道。
胡楚一干笑两声,又问,“这甚么执法、使者,还有直指,有何区别?”
城门里血肉横飞,晓和尚却像是什么都没看见,神态放松地解释起来:
“直指是绣衣司老大,执法负责司中警卫及日常工作,特殊时期也会执行抓捕或是战斗任务。
“至于绣衣使者,则奉命隐藏在各处收集情报,必要时也会执行游说、离间、刺杀等任务。
“胡爷是条好汉,在道上混得开,是绣衣司要的人才。若胡爷不嫌弃绣衣司,贫僧可向直指引荐。”
胡楚一敷衍地笑了几声,心里却在想:“这甚么绣衣司,不就是锦衣卫、东厂么?老子才不去……”
忽地他眼睛一亮,“赢了!”
城中试图夺门的官兵退了回去,雷执法大笑一声,转头进了月城,正要说话,便见外边有人进来说道,“雷执法,李荆楚来了。”
雷执法顿时脸色阴鸷,晓和尚神情一动,但刚说了“雷执法”三字,雷执法便摆手道,“李使者放心,我们守着南熏门,李荆楚去打县衙便是。”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很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李使者、胡员外,李荆楚便交给你们应付了。”
说罢雷执法头也不回地进了城,往左一拐便不见了身影,许是上了城墙。
晓和尚并不在意,笑呵呵地去了城外。
胡楚一跟在后面,很是不理解地说道,“我们从临武过去,那李荆楚一个瑶人,明里暗里刁难,哪有想合作的样子,何必将蓝山县城白白送与他!”
晓和尚却道,“不是我社要将蓝山县城送给他,而是蓝山县城本就不在我社手中。”
胡楚一并不赞同,“我知道贵社没兵往南边派,但官府也没有,县城怎么就守不住了?”
晓和尚道,“我社要的不是县城,而是一县百姓。现下,时机并不成熟……”
“怎么不成熟了,你社治理乡里那么厉害……”
胡楚一尚未说完,一众椎髻跣足、着斑斓布褐的瑶人奔至城下,为首一人左腰大刀、右负大弩、手持长枪,脸上仍有几分警惕。
胡楚一见状有些不满,干脆偏头看向一旁。
晓和尚很是和善地说着当地瑶话,“管事头,看来我社提供的兵器不错,这么快便打下宁溪所城了。”
管事头李荆楚面色稍霁,“贵社的诚意我们知道了。待攻克蓝山县城后,你我好好聊聊!”
晓和尚不疑有他,让开身子,“管事头,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