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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第3页）

“那些卫所兵也说邵阳贼骗人厉害得很！”守备附和道，“连衡阳城中的衙役，衡州各处卫所的军户，都有不少逃去邵阳的。”

顿了顿，守备看了看门外，往前走了几小步。

“雷帅，蒸水、演陂水两岸多为矮山，往南则是大云山，要绕过大云山得走祁阳；往北更是一大片的山，从湘乡一路到了湘潭。

“是以衡阳往邵阳去，走的最多的便是蒸水与演陂水这两处河谷。但河谷狭窄，不但骑兵不好发挥，还容易中埋伏。

“而且邵阳贼还在蒸水、演陂水沿岸的演陂桥、道山桥、水东江建了三座棱堡，将衡邵官道完全堵死，我们若是强攻……”

“莫说屁话！老子又不是蠢货！”几枚银锭又在雷时声手中转动起来，“你吩咐下去，明日好生休息一日，后日……”

他眉头一动，竟是自个乐了起来，“后日步兵守寨，老子率骑兵及衡州兵去打演陂桥的社贼棱堡。”

守备心突突地跳，“雷帅，这不是……”

他斜视过去，重重说道，“老子的话听不懂？再多嘴，老子拔了你舌头！”

守备再不敢多言，将军令传达下去。

闵师孔对雷部步兵守寨很是不满，但雷时声却以贼社尤擅偷袭，需信得过的将士守住粮道、粮仓为由压了下去。

“西渡到衡阳城不过几十里水路，贼社如何偷袭？营寨粮仓，且不论勇壮能否守住，便是烧了又如何？衡阳一日即可送来粮食，分明是雷时声想保存实力！”

闵师孔忿忿不平，老县丞叹着气劝他道，“闵指挥，雷将军好歹出了骑兵，有这支骑兵，便不怕贼社偷袭，我等可放心攻堡。”

闵师孔顿时发愁道，“唉，其实雷时声的步兵去了也无用，且不说去了也是我衡州的勇壮军士攻堡，便是一齐攻堡，便定能攻下么？

“贼社占了西渡，建了这营寨时，我等不是没打过，连未建起棱堡的西渡我等都没能打下，何况演陂等处三座棱堡。

“要我说，潘中丞调来雷时声，只是为了安抚桂王殿下。雷时声也清楚，是以只想各处捞钱，未曾想过好好打仗！”

县丞欲言又止，只重重一声叹息。

第三日早晨，尽管闵师孔有再多不满，也只能领兵与雷时声去往演陂桥。

西渡至演陂桥不过二三十里，但他们走得极慢，申时才到。

演陂堡上的社贼早有准备，闵师孔尝试了一次攻堡，很是干净利落地被堡上的铳炮打退了。

师教隆看着屁滚尿流逃回来的乡勇军士，不由地皱眉道，“社贼铳炮犀利，雷将军可有破敌妙法？”

“我要是有破敌妙法，打妙高峰就不用死那么多人了。”雷时声笑了起来，好像攻堡之事与他无关，“攻社贼棱堡，只有笨办法。”

师教隆知道雷时声所言什么意思，无非是拿人命去堆。

但衡州距离宝庆太近，贼社渗透太深，他们不敢太过逼迫百姓，否则百姓不反，也会大规模地逃入宝庆，到时他们还拿什么去守城？

如今官绅自己出钱出粮，对百姓很是优待的情况下，都有不少百姓一被募兵便携家人逃入宝庆。

叫百姓乖乖去死？

没人是傻子！

师教隆脸色阴沉，雷时声也猜到了大概，因为长沙也出现了逃兵逃民现象，何况衡州。

他笑意更浓，“我倒是还有个法子，没那么笨，就是耗时间，不知道师推官想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