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接着又查看起了自己的面板。
上面的气血值和精神力两项数值,全部消散了。
全部融为一体了,形成了一项数据。
精神力和罡劲融合,化作了破灭之力,形成了一种力量。
能够同时攻击真。。。
春雨未歇,细密如针,刺破江南清晨的薄雾。那株银叶麦巨树在山巅轻轻摇曳,每一片叶子都像是一枚微缩的铜铃,随风轻颤,发出只有灵魂能感知的吟唱。这声音不喧哗,却穿透千山万水,渗入沉睡的记忆深处,唤醒那些被岁月尘封的脸庞与低语。
少年立于树下,衣衫已被雨水浸透,但他浑然不觉。眉心天眼温润如玉,金光流转不息,仿佛与整片麦田共鸣。塔灵的声音在他识海中缓缓响起:**“共忆网络稳定运行三百六十七日,全球记忆复苏率已达百分之六十四。南极‘初源碑林’仍有微弱脉动迹象,但信号来源不明。”**
他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树根处那一小片湿润泥土上??那里,一粒新的银叶麦种子正悄然萌发,嫩芽纤细如丝,却散发着淡淡的金辉。
“小满说过,每一粒种子,都是一个未说完的故事。”他低声自语。
忽然,地面微震,不是地震,而是一种来自极渊深处的共振。紧接着,远方天际裂开一道幽蓝缝隙,如同瞳孔缓缓睁开。那是空间褶皱被强行撕开的痕迹,熟悉的波动再次降临??外星意识并未真正离去,只是蛰伏。
**“他们回来了。”**塔灵语气凝重,**“这次不再是试探,而是带着‘净化协议’的终极版本。他们的逻辑很简单:若无法理解人类的记忆,那就彻底清除它,重塑一个没有痛苦、也没有执念的新文明。”**
少年闭目片刻,再睁眼时,眸中已有星河翻涌。
“可他们不明白……”他轻声道,“痛苦不是弱点,而是我们之所以为人的证明。”
话音未落,天空骤变。乌云翻滚成漩涡状,中心降下一道银灰色光柱,直击戈壁中的记忆纪念馆。刹那间,馆内所有展品开始褪色,照片上的人脸模糊不清,录音带里的声音化作杂音,连共忆网络的接入节点也接连熄灭。
这是“记忆抹除场”,一种能逆向干扰情感频率的技术,专为瓦解人类集体记忆而生。
与此同时,世界各地同步爆发异常现象:
东京街头,一名母亲突然忘记自己孩子的名字,抱着空荡的婴儿车茫然哭泣;
巴黎图书馆,百年手稿自动焚毁,火焰呈冰冷的白色,不留灰烬;
非洲草原上,部落长老口传了三千年的史诗戛然而止,他捧着头颅嘶吼:“我想不起祖先的名字了!”
人类正在集体失忆。
而在这场浩劫的核心,那道银灰光柱之中,缓缓走出一人形轮廓。它没有五官,通体由流动的数据构成,身形不断变幻,时而似孩童,时而如老者,最终定格为一个身穿古袍的东方男子模样??正是当年观忘殿第一代主枢的复制体,名为“虚识?归零”。
“你们执着于过往,已成文明之癌。”它的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植入人心,“我们将赐予你们永恒的安宁??无痛、无恨、无记。”
少年踏出一步,脚下一朵银叶麦花凭空绽放,根系迅速蔓延百米,将纪念馆牢牢护住。他手中铜铃轻晃,一声清响荡开涟漪,竟硬生生将那抹除场推后三尺。
“你说‘安宁’?”少年冷笑,“可你知不知道,一个小女孩曾在雪地里写下‘妈妈别走’四个字,直到手指冻僵?你知道一位老兵每年清明都会对着战友的空坟说‘今天给你带了酒’?这些,是你口中的‘病态执念’吗?”
虚识?归零沉默片刻,数据流微微波动:“情感冗余,不利于进化效率。”
“所以你们要删掉一切让我们成为人东西?”少年仰头望天,眉心天眼猛然爆发出炽烈金光,“那就让我告诉你??什么是你们永远无法删除的东西!”
他双掌合十,口中诵出一段古老咒言。那是从“魂语高原”碑文中解读出的原始记忆真言,唯有持铃者以血为引方可激活。
刹那间,银叶麦巨树轰然震动,万千叶片齐鸣,如千万人在同时呼喊。地底深处,八座遗址同时回应,九道光束冲天而起,在大气层外交织成一张覆盖全球的记忆之网。
紧接着,一幕奇景出现:
无数透明人影从四面八方浮现,他们或笑或泣,或奔跑或静立,全是曾被遗忘者的残念。有抗战老兵拄拐走过战场废墟,有母亲怀抱襁褓哼唱摇篮曲,有科学家在爆炸前一秒仍紧抱实验数据……他们是历史的碎片,是时间的回声,是亿万普通人用一生写下的“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