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敏终最厌恶京城的世家子唤裴氏“小尤物”,上回,有个骁骑尉酒后这样议论她,当夜便被人活生生拔掉了满口牙。
他明白那些看向她的目光,为何如此不怀好意。
年轻稚嫩的面庞,匀称的骨肉,她的腰肢又软又纤细,生怕在他怀中折断了。
裴迎一低头,双手慢慢搭在了他的手臂。
绸衫的面料极凸显曲线,饱满的下缘,若有若无地随着马背颠簸,起伏在他手腕上,柔软温热,片刻失神。
少女鬓间的发丝,在风中有些乱了。
夜色渐暗,愈容易将感觉集中在一点,陈敏终的五指触到碧波漾漾的水面,僵麻到指尖无法挪开。
她并不在意,声音好像从天际飘来了,被风搅得零碎。
“昨夜,殿下是不喜欢吗?”她问。
陈敏终下意识地脱口:“没有不喜欢。”
咦?裴迎有些讶然。
幸好她在马背上不敢回头,是以,没瞧见殿下自知失言的模样。
“那……您喜欢的是哪件事?”她仰起脖颈,故意这样问。
她又在给他设套呢,陈敏终沉默不语。
陈敏终心中只有帝位,男子生于世,自当追寻权势的巅峰,更何况他本就生在皇家,至于女子,若是有心仪的娶来为伴便是。
裴氏她……也不过是个被惯坏了的美人而已。
“殿下,您是不是怕我。”她忽然开口。
怕她?陈敏终皱眉,他为何要怕她?
她状似无心地笑道:“其实世间的夫妻,也并非因为恩爱才在一起,何况是富贵人家,真心如流云聚散,只要我与殿下目前的利益是一样的,便能历久弥坚。”
无论殿下是否对她卸下心防,她可以不在意。
为何殿下对她如此忌讳,难道殿下生怕在碰一碰间对她动心吗。
裴迎的笑意消散得一干二净,她在马背上大胆地转过了头,在他的怀里,不怕摔。
她似乎想告诉他,小小女子已经如此豁达,殿下又何必拘谨。
“那夜在行宫第一次遇见殿下,并非昭王授意,而是我糊涂了,当然,殿下谨慎行事,我并不在意。”
“裴氏,慎言。”陈敏终面色蓦然一沉。
裴迎心一横,银牙一咬,哪怕会触怒殿下,她也顾不得了。
爹爹曾经在钦天监谋事,可他告诉裴迎,不能让星象决定自己的命。
她不能成为了弃妇了再搏一搏。
错过时机,悔之晚矣,行宫一夜是这样,今日亦是如此。
那就摊牌吧!
“殿下,我们这是各取所需。”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