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桑书意想说:神经病就是神经病,菜单不止一份,而且服务生在旁边,能不能注意点自己的言行举止?
但服务生可能见识多广了,神色都不带变的,还笑眯眯地推荐招牌菜。
选好了吃哪些食物,服务生一出去,桑书意重重一拍想碰她的那只手:“纪嘉行,不动手动脚,安分做人,对你来说,很难吗?”
“我没有动脚。”纪嘉行答道。
“……正经坐着,别再往我这里靠了。”包厢面积较为宽敞,桌子是圆桌,有好多张椅子,椅子间的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偏偏纪嘉行死活要紧紧挨着她右边坐,桑书意想用右手端水起来喝一口都不行。
“今天见完你,下次见你还不知是什么时候。”未征得妻子的同意,能见到她的方式有千万种,可惜目前纪嘉行一种都不敢随便实行,因为妻子会生气。
“那就不见呗。”桑书意侧了侧身,得以顺利端水喝,结果纪嘉行又露出在他办公室的那种眼巴巴,像极了一条等待主人摸他脑袋的狗,还期盼主人回家的模样。
觉得纪嘉行像狗,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他今天眼巴巴的眼神,让她满头雾水。
她把杯子一放,语气严肃起来:“说正经事。”
“老婆,你说。”纪嘉行认真听讲般地望着妻子。
主要是她家的事,桑书意也没长篇大论的兴趣,简单地说了说。
听完后,纪嘉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些都不是问题,我很快都可以搞定,保证做得漂漂亮亮。”
虽然神经病惹人讨厌,但神经病在这方面没得说,敢保证就意味着完成的概率高达90%以上,桑书意淡淡一声嗯,以此结束话题。
这家餐厅的上菜速度偏慢,无聊之际,她看着自己的工作手机,看看有哪些东西需要尽快处理好的,而身旁的男人什么也不做,就一个劲地盯着她。
神经病做事的逻辑思维,桑书意懒得去揣测。
菜上来了,她开始专心吃饭。
吃着吃着,纪嘉行发问:“老婆,那你哥呢?”
桑书意脱口而出:“管他去死。”
她哥具体做了些什么,她不是很清楚,可纪嘉行都来跟她说,她哥的操作愚蠢又惊人,说明事情很严重。
既然做事不顾后果,那她哥就受着,她不会为了一个蠢人搭上自己。
“我想说,往最坏的结果来判断,你哥真有可能被判刑十年打底,到时在里面表现好被减刑,最少也得六七年出来,在这期间,你父母和你哥的老婆孩子需要安顿,要不要我现在顺便提前弄好?”
妻子不让自己捞人,纪嘉行自然是不可能去捞的,但妻子大哥出不来,桑家的一家老小得有人安顿,他是想问清楚妻子自己要不要把这个事也给做了。
闻言,桑书意放下碗筷,扭头看视线落在她身上的男人。
仔细想了想后,她问:“你的休息期大概多久?”
“看情况,短则一两个月,长则三五个月。”妻子外出度假的那段时间,纪嘉行全部精力都用在工作上,许多工作都超预期地做好了。
“你弄吧。”有免费劳动力送上门,虽然对方是讨嫌的准前夫,可一想到自己和他生活了六年,他没少发神经折腾自己,桑书意心安理得地让他做事。
“那你呢?你接下来很忙吗?”纪嘉行试探着问,“真的不可以回家陪我一天吗?或者半天也行?”
“……”绕回到陪他的话题上,桑书意眼睑微垂,随即抬眼,上下几次地打量纪嘉行,“你非得叫我回家陪你,是不安好心吧!”
不是她下意识要把人往坏里想,是神经病的下限低。
并且,纪嘉行一直强调回家陪他,听着想对她意图不轨。
记起那次他在她办公室的行为,她不等他说话,脸微微一黑,接着说:“你适可而止,别逼我把你送进去。”
“……”纪嘉行也放下碗筷,“老婆,我叫你回家陪我,是我喜欢在家呆着,你不要想歪。”
“是我想歪,还是你嘴硬,你自己心里清楚。”桑书意捏住身旁男人的下颚,便即泄愤地用力捏紧,“上次你在我办公室做了什么,不要以为我忘记了,我只是没跟你算这笔账。”
妻子的力气有限,下颚又是骨头组成的部位,纪嘉行感受不到多少疼痛:“上次是我错了,我不该罔顾你的意愿,对不起!”
神经病状若真诚的道歉,桑书意不信他是真心道歉,轻呵一声:“谁嫁给你,谁倒了八百辈子的霉,真同情你的下一位妻子。”
“我不会有下一位妻子的,我的妻子只会是你。”纪嘉行强调道。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一般人碰见我这种家里情况糟糕的妻子,正好在谈离婚的阶段,早离了,免得麻烦找上门,你倒好,死猪不怕开水烫。”桑书意完全分析不出来神经病的想法。
她家的破烂事,拿出去说都能吓人一跳,纪嘉行不但不远离,闲着没事做地去处理,让他张嘴说一句我们离婚了,还不乐意。
“我是跟你过日子,不是跟你家过日子,只要你不跟我离婚,你家情况再糟糕都影响不到我多少。”纪嘉行没把桑家的事放在眼里,那对他而言都是小事,仅有妻子要跟他离婚是头等大事。
“说得好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非我不可。”桑书意收回视线,端起碗筷,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