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淑走近,那粒雨珠在昏暗中晃动着。她在皇后耳畔轻语:“大夫人,有喜了。”
叶墨婷一顿,眸光晃了晃,自言自语道:“如此快么。。。。。。”
流淑抿了抿唇,又道:“我回宫时,又闻见翰林院那群腐儒在嘴碎了。”
叶墨婷莞尔,又揽起云袖写字,问道:“他们又说些什么了?”
流淑将声音压得更低,道:“他们说,此番大皇子历尽之事,都是娘娘在背后推波助澜。”
叶墨婷抬眼看她,笑意缱绻,凤眸中却尽是寒意,她抬起白玉儿雕琢的手,替流淑拭去鬓角那滴雨,淡淡道:“那你便将这件事转告清妍吧,她知晓该如何去办。”
“喏。”
“对了,”叶墨婷叫住她,“吩咐下去,太医院那个叫琼瑶的姑娘,不要给她安排任何事做,尤其是宫外的。”
流淑退下后,听见废纸被掷入水缸的声音,只觉手脚和皇后眼中的凉意一样冷。
“大周,要变天了。。。。。”
。。。。。。
“便是如此了?”萧清妍懒懒地躺在太师椅上,身后紫鹃给她捏着肩颈,一旁还有个丫头给她剥着葡萄。
“是。”流淑低垂着头,轻声回道。
“行,”萧清妍不以为意地说着,“你告诉你家娘娘,说本宫知道了。”
流淑走后,萧清妍微微睁开眸子,瞥了一旁的丫头一眼,丫头知会,起身端着葡萄下去。紫鹃绕到太师椅前方,半跪着给她捶腿,问道:“娘娘是打算帮叶家人办事了?”
萧清妍不咸不淡地睨了她一眼,悠悠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反正我也瞧翰林院那帮子枉口拔舌的不顺眼,干脆这次一并除去这群心腹大患。”
紫鹃思忖片刻,问道:“那娘娘打算怎么做?”
萧清妍眼波流转,勾起一抹残忍的笑,道:“那自然是,效法前人。”
“效谁的法?”
萧清妍身子前倾,指尖轻佻地划过紫鹃的下颚,“秦始皇。”
紫鹃身子一僵,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萧清妍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问道:“你怕了?”
紫鹃敛好神色,道:“不怕。”
萧清妍笑着晃了晃她的下巴,道:“不过也不能让叶墨婷那毒妇白捡了便宜,听说温如铁受了叶家托举,又升官了?此事便喊他一道吧。”
萧清妍眸光潋滟,将身子懒洋洋地倚着,冷然道:“天灾,人祸?就让那些狗书生到黄泉里自个猜去吧。”
公主府中,姬秋雨同令狐瑾对弈。两人斗的有来有往,棋子敲着雨声,一线光从窗棂渗出,平和地散在棋盘上。
令狐瑾落下一子,道:“想必她们已经闹出些动静了。”
姬秋雨指尖摩挲着棋子,微微一笑,道:“这水花还不够大,要闹到叶墨婷那里才有意思呢。”
令狐瑾动作一滞,抬眸看着她,道:“若闹大了,你怎么好收场呢?”
“就是要闹大,”姬秋雨落下一子,道,“我想好了,等所有事都结束,便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