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家主是司徒家主,司徒小姐是司徒小姐,况且司徒小姐回京第一日便对百余举子、文人骚客言,父亲病逝,与朝廷无关。丞相何必咄咄逼人?一定要将司徒家的人赶尽杀绝,才肯罢休吗?”
江淹道:“荥王殿下,您要明白老臣一片苦心。”
这时,一声冷哼,让大殿中的气氛又陷入了僵势。
“苦心?江丞相若真有苦心,就不会六部之中几乎都是江家亲信了。”
一句话,犹如平地炸起惊雷。
只见龙椅上的人,恍然睁开疲倦的双眼,直直盯这江淹。
江诸见父亲被针对,急忙出来解释:“官员之职皆是皇上选任,江丞相虽居丞相之位,自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怎会越过皇权行己之私?宪王,此话有失偏颇。”
云琼与云诘难得统一战线:
“司徒小姐对本王有恩,本王遇刺得司徒小姐相救,不然早就死在了回京的路上。”
“司徒小姐聪慧过人,虽对本王无恩,但她就是吸引了本王的目光,她与本王私交甚笃。”
话音刚落,符年,云诘,云子衿,江诸还有元烨的目光,全部落在了他身上。
就连皇上,也皱着眉看他。
人是因为元烨的告发而入狱的,眼下两位皇子站出来替她说话,他安能独善其身?
元烨站出来,直直跪在地上:“皇上,司徒氏确有问题,微臣一定能找到证据。”
云诘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这般决绝,有些奇怪:“元少卿,说起来这司徒小姐也是你未婚妻,没成想,你做事这般无情,竟是不想给她留活口,知道的,还以为你多深情,不知道还以为你真的大公无私,不徇私枉法。”
众人一听,遂个个陷入沉思。元烨当日提亲,那场面也算浩大,朝中不少官员都有所闻。
云琼不似云诘说话委婉,他敢直接嘲讽江淹,一个元烨罢了,自不会留情。
“废话少说,元少卿,靠出卖女人坐稳这少卿之位,这滋味不错吧?”
江诸作为与元烨一同调查血案之事的人,那些证据都是他与元烨一同收集,虽然最后他避嫌,但他知晓,元烨走到这一步,天时地利人和。
是他们这位皇上,意欲如此。
之前,他想为元烨说两句,但元烨告诫他不要为自己出风头,而后便作罢。现在,他还犹豫不决。
突然,江淹朝他点了点头,江诸一愣,但看见元烨渐渐发白的脸,他便再忍不住,挺身而出:
“元大人的少卿之位,乃皇上亲封,荥王宪王,此话可是在怀疑皇上的决断?认为皇上会封一个一无是处的草包?”
这时沉寂许久的皇上开口:“荥王,宪王,你们该当何罪?”
二人赶忙下跪行礼。
云琼不认错:“之前怕父皇因为儿臣这般说辞,一气之下将太子之位许给皇兄,现在不怕了。大不了,儿臣被父皇厌弃,带着母妃去封地罢了。”
云诘点头:“儿臣亦是,如若现在儿臣已经代行监国之责,又是几境封地的王,要护一女子也护不住,不白枉了司徒小姐当初救儿臣的一片赤忱之心吗?”
皇上被气笑了:“好,好,好,一个个好的很。默王呢?”
云子衿没什么实权,虽被容妃养在膝下,但一向乖巧。皇上本以为他会顺着自己心意,说些让他可以反驳其他两个儿子的话,谁知他竟没骨气地跪下,然后,沉默。
还真是应了他的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