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赤府军离宫前往栖吾山后,新帝交代卫将军必需守好皇宫。
又询问北定王府、萧国公府、丞相府的情况。
“陛下放心,北定王府和萧国公府都被围住,无人进出得了。”卫将军说。
北定王有许多幕僚能人,必需把这些人先困死在北定王府里,不能让这些人出来增添变数。
萧国公是三朝元老,在朝中的关系网庞大复杂,也不能让他出来,必需把他困在府中。
赤府军人数不够,现在要控制皇宫,还要分出一半去栖吾山杀大长公主夫妇,无法现。。。。。。
风雪夜归人,春棠的眼泪落在门槛上,晕开一小片温热。张明远站在门口,肩头还沾着未化的雪,像是从时间的裂缝里走回来的幽影。
她没有说话,只是缓缓侧身,让他进来。
他走进来,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了屋内的寂静。沈明辉从里屋走出来,看见他的那一刻,神色有一瞬的怔忡,随后轻轻点头:“你终于来了。”
“我一直在路上。”张明远低声说,“只是走得慢了些。”
春棠关上门,转身看着他们。三个人站在昏黄的灯光下,仿佛时光从未流逝,又仿佛所有岁月都在这一刻重叠。她想起多年前那个雨夜,他们在城南的小屋里围炉而坐,写第一篇关于被遗忘者的故事;想起后来一次又一次地搬家、逃亡、改名换姓;也想起那些深夜里独自敲击键盘的声音,像心跳,像鼓点,像不灭的火种。
“坐下吧。”她轻声道。
张明远在椅子上坐下,动作有些迟缓,却依旧带着那股熟悉的沉稳。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一幅旧照片??那是他们三人年轻时的合影,背景是大学图书馆前的海棠花树。
“你还留着?”他问。
“我一直都记得。”春棠回答。
沈明辉递来一杯热水,张明远接过,捧在手里,沉默片刻后才开口:“这些年,我去过很多地方。见过你们写的《遗忘之前》,也看到它在地下流传的方式。有人说你们疯了,有人劝我别再回头……但我始终知道,只要你们还在写,我就不能停下。”
春棠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有岁月刻下的痕迹。她轻声说:“我们一直以为你死了。”
“我也差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张明远苦笑,“但每次想放弃的时候,就想起你说的话:‘记忆是我们最后的自由’。”
空气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风雪簌簌作响。
良久,沈明辉忽然开口:“你知道吗?第三章讲的是母亲的故事,后来很多人留言,说他们的母亲也有类似的日记本。有人甚至把祖母临终前写的回忆录寄给我们。”
张明远眼神微动:“所以,它真的成了一个时代的回音。”
“是的。”春棠点头,“它不再只是我们的故事,而是属于每一个人的记忆。”
张明远沉默片刻,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沓泛黄的纸页,递给春棠:“这是我这些年记录下来的片段,也许可以成为续集的一部分。”
春棠接过,指尖微微颤抖。她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
>“我曾在黑夜中独行,也曾躲在人群之中沉默。但我从未真正闭上眼睛。”
>
>“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愿意听我说这些故事。”
她抬头看向张明远,眼中满是柔软与坚定:“谢谢你回来了。”
张明远轻轻一笑:“不是为了回来,是为了继续写下去。”
**七十一**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明远开始整理自己的经历,并将它们融入《遗忘之前》的续集中。
他讲述了一位记者如何在战乱中记录真相,却被捕入狱,最终靠一本藏在鞋底的笔记活了下来;也讲述了一位编辑如何在审查制度下巧妙修改文章,让真实得以保留;还有他在旅途中遇见的一群年轻人,他们自发组织读书会,秘密传阅禁书,甚至尝试将一些被封禁的内容翻译成外文,希望能让世界听见。
每一则故事,都是一段未曾被记录的历史碎片。
春棠和沈明辉一边协助整理,一边继续写作新的章节。他们不再急于发布,而是更注重内容的深度与准确性。他们知道,这不仅仅是一部作品,而是一种责任。
某日夜里,春棠翻看张明远带来的笔记,其中一篇让她久久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