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在这里打车的。”
“师傅我都准备好,自己走下山,没想到竟然打上车了。”
叶清坐在副驾驶,将座椅往后拉,轻轻捶着小腿。
司机是个健谈的人,这路上不停地跟叶清讲述着。
“傅家是个大家族,老早就在这里,至于我们本来在山腰处,后来修路了,我们正愁搬到哪里,傅家给我们在附近找了房子,我老婆会做点手艺。”
太阳越升越高,路旁树枝的叶子也舒展开,翠嫩欲滴,感受着阳光,迎着掠过车窗的微风。
“最近说是要发展手工业,刚好我老婆倒是会些,就在那安定下来,最近孩子要上学,我有点时间就来开开顺风车。”
民族手工业在当今还是个不被重视的地方,人们大多去追捧德国制造一类,当初他在查阅资料时候就注意到这点。
不过他觉得民族手工业未来一定能大放异彩,没想到傅家已经提前着手,不愧是根基深的老家族,有眼光,有胆识,也敢去为民族行业发展。
很快车就到山脚,在得知叶清的目的地后,司机索性直接将他送到机场。
正是假期,机场人流很多,叶清买到最近去鸣阳的航班,呆呆坐在候机室等。
在他上飞机时候,最后看了眼手机,上面显示白暄发来的消息,问他有没有起床。
匆匆暗灭关机,他头也不回地踏上飞机踏板。
白暄一大早就被叫到楼上,傅深让他去后院药铺拿药材,老爷子昨天一闹,今天的身体又咳嗽起来。
他醒来时候,经过叶清房间,听见里面传来淅淅沥沥水声,知道人在洗澡,想起来昨天的亲吻,他眉眼都带着笑意,期待着叶清今天的反应。
既然是他先靠近的,那就不能再离开了。
到药铺后,去山上采药师傅还没有回来,白暄只好站在院中慢慢等着,看见院中小孩子做的竹蜻蜓,知道有人爱看哆啦A梦,他拿着竹条跟小孩一步步学着。
等到拿着药材和竹蜻蜓回到傅家,餐桌上却并没有看到叶清,他有些不放心,给人发消息。
左等右等都没有消息来,他心中有些不安,总害怕要发生些什么事情,一扇普通的门,竟然给人中风雨欲来前的平静。
他径直推开门,没有人,床被整理得整整齐齐,但是人却不在,拨出去电话总也打不通。
热风吹起窗帘,一角阳光倾斜而下,照亮他眼底的阴郁,叶清可能离开他这个预感,让他暴躁起来,咬牙喊着管家名字。
“刘叔,叶清去哪里了。”
管家显然不明白少爷为何生这么大的气,恭敬回复,“他一早便出门,应该快回来了。”
手机不断传来对方电话关机,无法接听的忙音,从未有的恐慌感涌上心头,白暄知道,叶清这是走了。
但是叶清为什么要走呢,明明昨天还主动亲吻自己。
难道是后悔了吗?
既然已经选择招惹自己,那就不能轻易溜走。
将他从黑暗里拉出来,给他希望光明,又放手。
白暄感到焦灼,手指不听使唤地颤动,呼吸急促,努力控制着节奏,额头上冒出汗珠。
叶清不能走,他要找人问清楚。
当即傅白暄就第一次用了他来傅家感受到的权利,锁定监控,知道人买了去鸣阳的机票。
“傅白暄,杜家的人马上就要来,你要去哪里。”
看着自己孩子如此风风火火,傅深忍不出出言问道。
可惜现在的白暄脑子里满是叶清要抛下他的场面,根本听不到别人的话,直接叫司机将自己送到机场,买下最近航班。
事发突然,私人飞机没有提前申请航道,无法立即飞行,当白暄真正踏入机场时,心才稍稍平复。
忍不住跟着胡思乱想,万一叶清就是不肯要他怎么办,万一都是自己自作多情怎么办,如果叶清跟别人在一起怎么办。
最后这个想法出来一瞬间,白暄就掐灭了,他不能跟别人在一起,别人都没他好。
脑海里全是各种各样的叶清,困倦靠在他肩膀上,举着草莓牛奶冲他笑,苦恼看着书架上区分不出来的资料,蹲在地上跟小猫打招呼,摇头晃脑坐在单车上唱歌……
每一种样子,他都想珍藏整辈子,他找到的宝藏,不想被任何人抢走。
如果还有别人喜欢叶清,那他要去竞争,他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