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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之证（第2页）

赵鉴则趁其不备从他手中拿出了皇帝御赐的翡翠手串：“咱们现在去，他们可能还醒着，再晚一些，那就是打扰皇子休息了，大逆不道。”

说着转身离去。

杜晦庵小跑着追上去，边跑边戴正自己的官帽，口中暗骂：“要不是看你人才命贵，我真懒得管你。”

大理寺一老一少两位官员先去拜访三皇子，又去拜访五皇子，无甚收获。柱子上箭戳的印记仍在，但是最常见的型号，山野莽夫手中也有，并不独属于哪一种类军队。房檐上被人踩掉的瓦片也留着，但那脚印是普通的尺码普通的鞋底花色，满京城有一半男人穿着这种鞋。

赵鉴不服气地拿出信来问三皇子是否从信上看出其他信息，得到否定回答。同样的戏码在五皇子那又重演一遍。信纸普通，字迹普通，什么都很普通，没有一个可以被当做突破口的地方。

二人来到七皇子府，却被告知七皇子此时不在府上，二人终是铩羽而归。

而七皇子，此时刚刚来到巡南侯府，白瑶的庭院中。

月下，这对表兄妹相对无言，彼此不看对方，似乎在为什么置气。

“我不跟你聊到底嫁给谁更幸福的问题，”半晌后，白瑶开口道，“我只告诉你，如果你应该去找晋竹影喜欢的人。”

“我要你约他出来，是因为我对他很好奇，想跟他见个面。”

“你为什么突然对他好奇，”白瑶奇怪地上下打量着七皇子，“你们在谋划什么事情？”

七皇子失笑：“瑶瑶你嘴里竟然也能说出谋划二字，可真是长大了。”

白瑶冷哼一声：“纵是我再傻，也能从最近的这些事情里看出些苗头。况且我爹曾经说，皇子这么多，他一定要为我寻个安稳的后路。我总能听懂后路一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想见晋竹影与这些事情没关系。”

“你若想见晋竹影，就会直接去与秦昭说，而不是与我说，”白瑶摇头道，“因为我傻，所以别人不会防备，所以才好害人，我明白这个道理。”

七皇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瑶瑶，如果真的出你说的那种事，你会不会帮哥哥？”

“我会帮五皇子。”

“但是他都不稀罕你，还是三皇子把你捡走的。”七皇子轻轻眯着眼，声音冷淡道。

这话说的很扎心，白瑶闻言一愣，而后笑了：“你也知道我是被捡走的，但你和父亲都没有阻拦。你们明知道我喜欢五皇子这么多年，却一句话都没有为我说。”

“我……”

“比起我来，你们不得罪人更重要，我明白，我只是明白得有些晚，”白瑶苦笑着打断七皇子的话，“请你离开。”

七皇子站起身，嘴角眼角弯弯，再次露出笑容，但毫无笑意：“那我就祝三皇子妃与三皇子，琴瑟和鸣。”

而后大步离去，留下白瑶一人用力绞着手指，将手指掐的青紫。

大理寺外，易秋白与晋竹影轻功来到万诗坛。烧毁的遗迹还在，由于灰烬也是案发现场，这几日只有大理寺人员进出，但架不住风无端而起，总有一些东西已然消散。

“晋公子轻功果然了得，不愧是能把公主从东海带回来的人。”

“跟随师父讨生活，只会点皮毛而已，易大人不必挂心，”晋竹影站在易秋白身后，“叫我小晋就好，我担不起晋公子这三个字。”

易秋白似笑非笑看晋竹影一眼，而后飞身跃上一棵树，向下看着晋竹影，要他跳上来。

“万诗坛南广场人多，北侧却与一片高大的柏树相邻，”易秋白用蜡烛凑近脚下树枝照给晋竹影看，“你看这里，树皮龟裂，还被蹭掉一些。曾经有人蹲在这里，看着下面的人巡逻，打牌。”

晋竹影蓦然抬头看向他：“箭光是从这里来的？”

“是的。”

“射箭做什么呢？杀人，还是放火？”

“这就要你去发现了，我只知道，死在万诗坛的几个人身上都没有箭伤，而万诗坛的灰烬中也并没有烧毁的箭。”

晋竹影低头看着万诗坛遗迹，自从火灭之后，日夜都有大理寺官员巡查，生怕被人毁掉哪些尚未发现的线索。

“你当天晚上在现场吗？”

“可以这么说。”

“那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易秋白在摇曳烛光和透过树叶的斑驳月光里看着晋竹影的脸，轻声道，“秦昭那首诗，是喻辰点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