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先生很喜欢将棋呢。”羽田秀吉开朗地笑着说,在北野智的目光中用手指指了一下他手心的钥匙串,“连钥匙上都挂着将棋的钥匙扣,一定是特别喜欢将棋吧?不过没想到会是角行……我以为会是王将之类的。”
北野智将钥匙扣握紧,揣回了衣兜里,神情中骤然染上了一点阴霾。
“啊……那是因为,我很喜欢的将棋名人喜欢将角行这枚棋子随身带在身边。”他笑了笑,“那个时候我还在做记者,曾经采访他的时候,他说这枚角行棋子是他的护身符,因为崇拜他,所以我也做了类似模仿他的事情……算是有点孩子气的行为吧。”
江户川柯南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北野先生喜欢的那位棋手也是羽田浩司吗?”
北野智疑惑:“也?”
“是呀!”
江户川柯南扬起格外灿烂的笑脸,萌萌地仰起脸说,“若狭姐姐也很喜欢羽田浩司呢,还带着和你一模一样的角行将棋!”
他说完这句话又停顿了一会儿,有些疑惑地鼓起了脸。
“不过,若狭姐姐的那枚将棋好像有点不一样……左侧似乎有个小小的缺口呢!”
羽田秀吉的心跳忽然漏下了一拍。他克制着自己,没有猛然抬头去看,只缓缓地、自然而然地抬起了头,目光先是掠过江户川柯南和北野智,随后才落在了若狭留美的脸上。
“正常磨损而已。”若狭留美平静地说,“原来北野先生和我一样喜欢他啊。”
“是啊。”北野智终于有了点兴致,“我当初想成为将棋棋手就是因为崇拜羽田先生……不过我果然没有那个资质,所以现在成了主持人。”
他无奈地笑了一下,“抱歉,我要先离开去处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
北野智摸出手机来,对他们晃了一下,展示出了上面的通话界面。
苺谷朝音伸手一捞,将江户川柯南拦腰抱了起来,抄到了木下导演的摄影机监视器边上。
羽田秀吉没去注意江户川柯南和苺谷朝音,他收回了视线,只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若狭留美的动作。
作为羽田浩司的义弟,羽田秀吉很清楚羽田浩司有随身携带角行棋子作为护身符的习惯。他不只知道,同样还见过、甚至将那枚棋子握在手心中把玩过。
高超的记忆力让他清楚地记得那枚角行棋子上一切的细节,木质的纹路、打磨光滑的边缘、以及左侧那道缺痕。
那种细微的细节,很少有人能知道,而若狭留美……十几年前,他的义兄曾经告诉过他,在美国遇到了一位心仪的女性,她的名字叫浅香。
和若狭留美这个名字不同,但假设那枚棋子真的是他的义兄那枚不见所踪的角行……
羽田秀吉垂下了眼眸,手指下意识放在了外套口袋中的手机上。
在他的通讯录深处保存着一个号码,那个号码也属于他无所不能的、可靠的兄长。
……
苺谷朝音精准找出了那段视频,回放给江户川柯南看。
监控器之中,女性staff倒好了两杯水,被北野智接了过去。他全程都在镜头之中,几乎没有遮挡,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的动作,只是自然地将两杯水放到了羽田秀吉和北野智的面前。
看第一遍时,江户川柯南还没意识到什么,直到第二遍时——他立刻敏锐地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是……”
“没错。”苺谷朝音抬手,轻轻弹了一下放在手边的玻璃杯,杯壁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就是你想的那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凶手是谁就很清楚了啊。”江户川柯南缓缓地说,偏过头,看向侧方。
在staff的簇拥下,北野智就站在那里。
搜查一课今天到场的效率略低,伊达航还没带人赶到现场,案子就已经告破。
最顺手的工具人毛利小五郎不在场,所以只能由苺谷朝音临时充当一下侦探了。
“我需要表演么?”苺谷朝音小声说。
江户川柯南的嘴唇动了动:“做戏要全套,你演一下吧。”
苺谷朝音了然,将江户川柯南放下之后立刻发挥了自己精湛的演技——他捂着额头假装昏昏沉沉将要晕倒,一边精准地走到了沙发椅的边上,一边晕晕乎乎地坐了下去,单手手肘抵在扶手上,撑着下巴垂下眼睫,露出闭目沉思的样子。
江户川柯南躲在沙发后,清了清嗓子才开口:“各位,我知道犯人是谁了。”
其实他的嗓音并不算很大,但苺谷朝音本身就是个能够吸引其他人注意力的发光体,一旦发出动静,就能立刻被全部的人注意到。
“你知道犯人是谁了?”木下导演吃了一惊。
若狭留美的目光落在苺谷朝音手边的玻璃杯上,一怔后又看了一眼榻榻米上留下的水痕,忽然间便明了了。她好像并不意外苺谷朝音会突然这样表现,目光并没有停留在他的身上,而是看向沙发的一角……那里露出了小半个球鞋的鞋尖。
若狭留美微微笑了一下,收回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