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二有些落寞地坐在商行对面的阴凉处,看着前方依旧忙碌的商行,怔怔出神。
“这些狗官啊…日子好不容易好起来了,他们却来捣乱。
要是天下的官员都像陆大人那样就好了……”
严二心里想着,但他明白,无论是在故元还是在大明,
真正为国为民的官终究是少数,甚至万里挑一。
“唉”
随着一声沉重叹息,严二显得更加苍老,似乎已经认命了。
这时,万寿制坊的一行人推着载着白、红的马车来了。
沉重的车辙在地上滚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但当看到大门紧闭的商行时,领头的管事太监马明有些愕然。
这是怎么回事?
一番打听后,众人都感到沮丧和荒谬。
太监马明更是靠坐在马车上,怔怔出神,眼神中满是哀怨。
“大人才刚走一天,商行就被关门了…真是岂有此理。”
与此同时,在句容县于家村村口。
二十几个排列整齐的大框放在村口的布垫上。
这是给应天商行的货物,早在昨天就已经打包好了。
只要应天商行的人来把货物拉走就行。
从天色刚蒙蒙亮时的一人看守,到辰时的十几人,再到现在将近午时的全村人……
场面从安静到嘈杂,又回到安静。
所有人脸上都带着从未有过的慌张。
一切都源于一个问题:
今天商行的人怎么没来?
那几辆摇摇晃晃的三轮车怎么没照常出现?
他们还记得,总是一个断臂的年轻人领头,叫丁旭。
不知过了多久,微风轻拂,将应天的喧闹气息吹了过来。
这让所有人都感到心情烦闷。
“咱们…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得去问问,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前几天还说咱们的竹子卖得很好,
以后要更多,怎么今天就不来了?”
一位年迈的老者颤颤巍巍地从竹筐上坐起来,颤颤巍巍地开口。
这声音打破了寂静,周围的人空洞的眼神中重新有了光亮。
“对…咱们得去看看,就算不做应天商行的生意,咱们也可以做别人的。”
“对…是得去看看,商行不能言而无信,契约都签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又从死寂变得喧闹起来。
一行人拉上驴车,挑选出村里的青壮,沿着刚刚修好的水泥路,向应天城走去。
江宁县姚家村。
一个个大磨盘被放在村口的泥地上。
不远处就是水泥路,他们怕磨盘把路压坏了,所以没放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