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感传来时,苏拂苓下意识地攀住了许易水的肩,带回过神,人已经在桌上了。
这个姿势有些危险,许易水面对着她,将腰卡进了她腿侧,像一枚楔子钉住了她。
她不得动弹,许易水却可以方便得为所欲为。
“陛下想画什么?”
沾了抹红的笔尖儿就在她的身前晃悠,却又迟迟不落下。
苏拂苓清晰的感觉到,许易水学坏了。
“或者……”说话间,许易水呼出的热气就落在苏拂苓的侧颈,撩拨起一层细细密密的疙瘩。
偏生许易水还要磋磨她,吊着她,只用这么模糊的隔靴搔痒的调子逗弄她的心绪:
“陛下想从哪儿开始画?”
身体不听使唤,但情之一事上,苏拂苓向来是个要强的:
“还没画呢,你这落笔就软了?”
“唔——”话音还未落,苏拂苓就转了个调子。
她软?
苏拂苓这亲一下就化成一滩水似得模样,是怎么能说出她软的话来的?
还是说能做陛下的嘴都这么硬?
食指微微曲起,带着些微薄茧的指根好似羽毛一般刮过,偏生轻飘飘的,不给几分踏实的快乐。
许易水的呼吸伴随着唇舌徘徊在她的侧颈,利齿不轻不重地含弄。
“别,别咬——”苏拂苓柔了嗓音,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杀伐果决,野心毕现的帝王,此时像一汪无害的清泉溪流,像一只软糯弱小的讨好狸猫。
许易水眸色渐深,下巴蹭着苏拂苓的侧颈,兀地又在那雪肤摩挲出的红梅牙印上,再添了一口。
“就画《春宵秘戏图》可好?”
“或者《江南销夏卷》?”
“我记得了,”许易水的手按了按苏拂苓的小肚子,“陛下最喜欢的是《胜蓬莱》。”
苏拂苓已经媚态横生,咬着唇,话音断断续续:“你……不许胡来……”
这些图啊卷啊的,都曾是温泉行宫那屏风上的刺绣春宫画。
只是情爱上的事情,怎么能叫“胡来”呢。
“我知道了。”
许易水好似领悟到了什么。
苏拂苓听着她的领悟心一颤,真不知道她又领悟到了什么磋磨人的法子。
“寒雪梅枝图。”
“陛下可喜欢?”
许易水温热的唇带着灼灼烫意,流连咽喉,又来到锁骨。
衮服是交襟的领子,这会儿已经中门打开,雕花窗格外打好的日光将一切都照得明晃晃,灿金的兜子,细长的绑带,还有,随着呼吸而起伏的雪山尖尖儿。
“这处的画纸好似更宽敞些。”许易水说着,便开始剥起荔枝来。
白嫩得好似能掐出水的肌肤,可不就像刚剥开的新鲜荔枝么。
黑金的衮服摞到了一边,剩下的内衫也是半遮不掩。
嫣红的梅枝尖尖儿已经乍现一方,许易水却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扯离了帝王冠冕,苏拂苓的发丝垂下得七零八落的,将许易水的“画纸”东遮西藏得掩住了好些。
于是许易水一只手握着笔,另一只手则在轻轻整理苏拂苓的墨发,酥酥痒痒的。
两道朦胧的倩影以令人惊叹的姿势被日光拓印在宣纸之上,反倒是一副十分旖旎的轩窗秋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