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初是想将柏诗调教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却好像被反过来调教了一样。
蒋兰絮握了握手,里面空无一物,回神后才发现柏诗已经操控轮椅划走太远,并没有等他。
他追了上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想。
——
拆了石膏的腿没之前那么麻烦,虽然还不能自己行走,但柏诗总算能好好
,击性的气质总让柏诗忘记他是个性别不同的男人,“……我只是担心你。”
柏诗干巴巴地说了句哦。
蒋兰絮近来已经不怎么突然发癫了,常见他的人都会惊讶于他的情绪稳定,连兰花每天的任务量都少了很多,他照常上班,开会,到点回家,这时候兰花就会和他交班一样从他家再回白塔,确保柏诗身边每刻都有人在。
他的一切外放的、影响周围的情绪就像被压缩收敛进人类的躯体,变得沉稳可靠。
他甚至很久不再进食。
客厅里的沉默只让柏诗一个人尴尬,蒋兰絮倒是很喜欢这种什么都不说只单纯呆在一起的时刻,他替柏诗揉了一会肚子,观察她的神情没那么难受了,才收回手,“那水果就不吃了,但晚上的牛奶还是要喝,你就是因为之前太缺营养才只长这么点。”
柏诗:“今晚就不喝了吧?感觉晚上会睡不着觉,”坐起来感觉食物没那么抵着嗓子眼了,她终于松了口气,“真的能再长吗?你确定是竖着长不是横着长?”
“能,”蒋兰絮说得斩钉截铁,撑着下巴慈祥地看着她,“再说横着长怎么了,胖了也好看。”
这话带着股无条件支持她的宠溺,让柏诗怪不好意思的,感觉被当成呼吸都被夸厉害的小孩子一样哄了,于是忽略了蒋兰絮并没有正面回应她的拒绝。
她在浴室独自泡了个澡,洗得香喷喷湿漉漉得,拄着拐杖开门出来后不经意一瞥,愣了一下。
一楼的卧室被她住得充满生活气息,被子乱了一角,桌上摆满她用来做分析的纸和笔,椅子也没放正,她没那么细心,就算有人进来过也看不出痕迹,如果不是床头突然出现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她还真不知道有人来过。
什么时候?
柏诗慢吞吞挪到床边,拐杖被靠在柜子上,她坐在床上盯着那杯牛奶发愣。
不是说了不想喝?
但蒋兰絮的确没有坏心。
她和父母并不生活在一起,所以没经历过东亚家长带着爱的规训,打着为你好的旗帜一步步侵吞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