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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子。

上辈子的记忆还在，他脑中倏地闪过这个词。

在选秀界这并不算个好词，往往代表着资本强捧，公司力推的皇族选手，但于白昭而言这并不是嘲称亦或花名。

皇是真的皇，太子也是真的太子。

盛繁和他看到了同一个人，也不跑了也不闹了，一扭身凑近游惊雾在他耳边小声嘀咕：“那个就是白昭？云上董事长他儿子的那个白昭？”

“是吧。”游惊雾说。

白昭的身世上辈子选手们间众说纷纭，游惊雾没怎么参与八卦，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确和云上娱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游惊雾对白昭最后的印象，还停留在出道夜的获奖感言上。那时的他抬头看去，大屏上对方眼带泪光，不看镜头，只直视远方。

“还有一个人……我明明应该站在这里说我的出道感言，但现在我满脑子都是，希望他可以出道，我想和他一起出道。”

但那个名字还未出口，就被湮没在了四起的喧嚣声中。

后来游惊雾也猜过那个人到底是谁。

但总归与他无关。

两方短暂地打了个照面，就各自占据准备间的一隅，为登台做最后的准备。

游惊雾终于说服了盛繁，亲手把湿漉漉的纸巾糊在他已经出油的鼻子上，干巴巴地扯了点杂学来缓和气氛：“其实古代有一种刑法就是把沾湿的纸一层层蒙在脸上，堵住人的鼻子嘴，让人窒息而死。你看，像不像现在我们这样？”

盛繁：“……”

他用惊恐的眼睛瞪着游惊雾：“你蛇蝎美女啊游惊雾，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游惊雾一巴掌拍在他后颈，制止他的官方泥塑行为：“我看你对这个词缺乏深刻的了解，要不要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蛇蝎”？”

盛繁对上他的表情，吓得迅速举起双手投降。

盛繁睫毛上残存的睫毛膏也被游惊雾小青翼翼用纸巾拭去——幸亏这睫毛膏质量不好，并不太防水——眼见着对方脸上没了那些乌七八糟的颜色，整个人终于算得上干净清爽，游惊雾又扯着他的领子，系上了外套的几颗纽扣，挡住内里纱网状的内搭。

过度彰显所谓性感的造型不要也罢，盛繁前世第一轮就淘汰出局，没少被观众骂油腻。

他一转头又用审视的目光去打量叶丛茗。叶丛茗眉眼清秀，五官柔和，像一幅恰到好处的画，他和盛繁都适应不良的浓妆在对方脸上反倒增添了几分锐气，不显得突兀。

叶丛茗无端端被他看得打了个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雾哥，我看着是不是还行，不用再调整了吧？”

游惊雾扒拉了一下他的衬衫。

“……你等会儿上台别过分找打开喉咙的感觉，自然一点就好。”他斟酌着说，努力不让自己的语气透露出“知晓未来”的端倪。

曾经的叶丛茗过于紧张，和导师打个招呼就破音，初舞台开口再破音——如果节目组给他剪辑一下播出来说不定还是个引起关注的噱头，但惨就惨在他们这群被放养的无此项殊荣，短短几秒的问候镜头和叶丛茗的破音音频一同被放出，没头没尾。

更惨的是在预告片和回游环节，这段破音还循环往复地被多次利用，无异于公开处刑。

于是江湖上只留下了“京皇娱乐一个大公司，练习生青态实力还那么差不如赶紧滚回去”的传闻。

工作人员陆陆续续进来帮他们整理衣服。周末开播前，游惊雾还给金主发了微信。

【雾雾：哥哥，你今晚会来看我直播吗？】

可等了半个多小时，金主都没回他。

游惊雾抱着破旧的手机抱怨：“怎么不回我呀，在忙吗？”

“还是厌倦我了？”

金主不回他，他也得为了生活准时开播，他给自己打气，只要自己努力，肯定会吸引更多的人给他花钱的。

游惊雾上线聊了几分钟，就开始找人连线PK。

只是，刚和系统匹配的人接通，就遭到了对面的针对。

“哟，是你呀。”

游惊雾确认，他没和对方连线过，根本谈不上认识。

可对方态度熟稔，还笑得难以捉摸。

他也快速看了下后台，对面主播粉丝刚冒一百万的头，但直播间人数不少。

游惊雾莞尔，友好的弯眉打招呼：“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