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柚回神,笑着点了点头:“好。”
裴于逍最后整理好袖口,被店员引了出去。
大门复又合拢,陶柚拿起叉子,望着精致的蛋糕眼底却有些茫然,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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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裴嘉钰挥手:“你干嘛呢,今天一直走神。”
“……没什么。”陶柚搓了搓眼睛,集中精力看向桌面,宣纸上裴嘉钰的墨宝映入眼帘。
陶柚:“o。o”
他又把眼睛闭上了。
“怎么,写得不好吗?”裴嘉钰自信发问。
“挺好的,”陶柚长长叹了口气,转移话题:“你哥怎么又不在?”
这几天裴于逍好像尤其忙,基本属于一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状态。
陶柚掰着手指算了算,打从试完礼服回来那天起,他已经有整整三天没和裴于逍打过照面了。
“那不是很正常吗,”裴嘉钰抓着毛笔写写画画:“我爸培养他当接班人呢,大佬的事咱别管。”
“可他才十九岁啊!”陶柚强调。
“十九怎么了?”裴嘉钰稀奇地一笑:“他都十九啦,再过两年大学毕业就该独当一面了!他不努力,我以后哪来的好日子过?”
陶柚:震撼。jpg
“真是兄友弟恭啊,”他感叹:“可你们这种家庭,不都是从小开始争家产吗?”
裴嘉钰露出一个你是不是疯了的表情:“我为什么要争?你知道万事都有一个哥哥挡在你前面冲锋陷阵的滋味有多爽吗?”
陶柚:“……”
陶柚摇头。
陶柚不懂。
他是独生子。
“唉,那我就跟你说道说道。”裴嘉钰放下笔,稚嫩的脸上是超乎年龄的老成:“就拿我俩生日来说,我过生可以随便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想请谁请谁,想去哪去哪,一切都由着我乐意。”
“但我哥不行,他那是生日吗?压根是个外交晚宴!”
裴嘉钰撇嘴:“就那老长的名单,发出去的每一封请柬,仔细对过无数遍。哪些是生意上有往来的,哪些是搞政治的,哪些又是军|方的;哪些绝对不能碰面,哪些又必须要能碰上面,还得丝滑不做作。”
陶柚听得紧紧按住太阳穴:“这么麻烦?”
“这就嫌麻烦了?”裴嘉钰嗤笑:“远不止呢,到那天晚上,光是服务生就得上百号人,还不算我们这边的保镖和宾客自带的保镖。”
“还自带保镖?”陶柚觉得自己开始无法控制面部表情。
“不然呢?”裴嘉钰挑眉:“毕竟这年头家里随便有点三瓜两枣的都得带个保镖充门面,好显得多少人盯着他们家似的;带孩子来的,小于十岁,至少俩保姆跟着,不然碰坏他们家金疙瘩可怎么好。”
陶柚:“@。@”
他捂住脑袋:“行了,别说了,我头好痛。”
“呵,”裴嘉钰深藏功与名地笑笑:“所以你说我为什么要跟他争?争到最后连生日都不是自己的?我吃饱了撑了的。”
“……”
陶柚忍不住为他鼓起掌来:“原来你才是真的大智若愚。”
小少爷摆摆手:“低调,低调。”
“那徒弟,师父想问你个事儿。”陶柚调转话头。
小少爷被哄得很高兴,和颜悦色道:“但说无妨。”
“你知道裴于逍喜欢什么吗?”
“……?”裴嘉钰神色忽而变了,“喜欢?你是说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