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大张旗鼓地带着什么后宫妃嫔一起出来,那么表面上就过得去了。
自然而然,还需要有新边区的划界,以及河套那边的总督人选。
“陛下……夜已深了……”
杨慎能怎么说?杨慎只能感慨:“靖边伯之才,镇安伯之勇,当真千年一遇。”
现在他知道了,皇帝是让他来这里抱大腿的,就像当初让郭勋去大同抱俞大猷的大腿一样。
捷报第一时间传到京城,快过年的京城百姓兴奋异常。
一个是忻州通判的女儿,名唤穆婉。一个是晋商王家的旁支,叫王青茵。
“陛下要北征,本来今年是没打算复套的。但唐督台奏了方略上去,陛下就到了太原,然后放心地去了开平。”
朱厚熜放下了书,穆婉赶紧拿起旁边热乎的巾帕,帮皇帝擦了擦眼睛和额头。
张孚敬不置可否,他清楚夏言真正想说的是什么。
朱厚熜叹道:“毕竟是大几万人啊,背水一战,困兽之搏。”
衮必里克心想你很能打吗?这样幼稚的话又何必说?若真有机会,降而复叛还是可以想的。
然而生擒了衮必里克,毕竟是了不得的功劳。河套如此大,防线还没布置,能有多一些俘虏人力,也许也不是坏事。
陛下御驾北征,现在真的是势如破竹了。
过来出声提醒的,还是黄锦,穆婉和王青茵这两人是不敢擅自开口的。
“本督说话算话!”唐顺之站在了那里,一手解下刚刚为了受降才换上的官袍,一手拄着枪,“衮必里克,本督让你挑一百人。”
一大堆的事要处置,这是一个幸福的腊月,也是一个烦恼的腊月。
河套就这么回来了,衮必里克被生擒,套虏被俘近四万众。从东往西,加上之前的几战,此次杀敌过两万,黄河还不知冲走了多少,留在黄河南面的还有两万多套虏军民,此前严春生又生俘了近三万。
毕竟还是没发展到机械化的时代,想在草原上同时保证机动性和战力,只能靠精锐的骑兵。
此战如此胜绩,大明要花很长的时间巩固战果了。右翼济农的传承未绝,诺延达喇必须在北面重新收拢部族。一战胆寒,他不敢再轻易南下,便只会与其他部族内耗。
衮必里克还以为严春生才是主将。现在想想也是,真正的主将,怎么会出现在孤立无援的北方?
严春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你在井坪吃过大亏的鸳鸯阵,就是唐督台创制的,唐督台与俞将军,一文一武两状元,亦师亦友。以后唐督台在河套,俞将军在大同,两人一起招呼你们鄂尔多斯的福分,好好思量思量该如何消受吧。”
陛下凯旋已是必然的,大不了明年开春了不继续打。携如此威势还朝,不必再念叨什么南京国本了。把河套、宣大、大宁经营好,北京稳如泰山!
林希元和王慎中发动的文人墨客在明报上追述着昔年塞上江南的胜景:周宣政元年破陈将吴明彻,迁其人于灵州。其江左之人,崇礼好学,习俗相化,因谓之“塞北江南”。唐时韦蟾有《送卢潘尚书之灵武》诗云:贺兰山下果园成,塞北江南旧有名。
衮必里克只觉得胆寒。
没什么娱乐,到了开平这么些天,朱厚熜也没想到什么好的法子将来能把草原上的鞑子轻松找出来。
她没继续说下去,无非是朱厚熜自己说出征不能带着人侍寝。
鄂尔多斯这近四万族人的命运,似乎都要系在这一场比斗上了。
河套重归大明,距离大明最近的右翼鞑子几乎被一扫而空,这不是盛世之象是什么?
至少从此以后,山西、宣大、京城,都不用担心鞑子南侵了。
衮必里克呆呆地看了看他。
而朱厚熜还在看书。
岸边还在继续杀河里的套虏,这里唐顺之却和衮必里克打起了赌。
“你有所不知,咱们这位唐督台啊,他武艺甚至高出瀚海伯俞大猷一筹。俞将军,你是知道的吧?本将只是箭法出众,拳脚兵器也是敌不过俞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