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津岸一踏进去便吸引了全部的视线,连带着他身边的叶采薇也被人细细打量着。
见他们进来,尔江不动声色地与鎏云对视一眼,便神色淡淡地上前:“二位客官需要些什么?”
叶采薇看了容津岸一眼,见其没有要吭声的意思,这才开口:“来些红豆糕吧,再随意来些饮品便好。”
“好嘞,二位稍等。”
待尔江走开,叶采薇低头理了理方才因为紧张而被自己捏得发皱的衣裳,又抬眼偷瞟着容津岸。
只一下便恰巧撞上了那双略带探究的眸子。
叶采薇眼睫微颤,下意识地避开了那道视线:“大人作何这般看我?”
“你在苗疆,不是被圈养着长大的?本王还以为你喜欢这样。”容津岸慢悠悠道。
闻言,叶采薇微微一愣,眼神略带诧异地瞧他,朱唇微张,一时间也说不出话。
她能说什么?是与不是?喜或恶?
似乎都不行。
思绪间,尔江已端着红棕雕花木盘走到了他们的桌边,将盘中的东西一一放在桌上。
“二位客官慢用。”-
离开云薇坊后一整日,叶采薇都低着头,神色紧绷,直到回了王府才放松下来。
他应当没有发现姐姐的身份吧?
桂嬷嬷从屋外走到了叶采薇的身边,笑道:“姑娘今日玩得可开心?”
“还好。”她也不好说什么,只笑着点头。
“殿下这段时日挺忙的,今日是难得有空带姑娘出去走走……”
听着桂嬷嬷絮絮叨叨的声音,叶采薇思绪放空,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刚才从云薇坊带回来的点心,就这般磋磨到了傍晚。
阳光落下,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晚膳过后,叶采薇遣走了其他下人,只留了黄桃在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黄桃,大人一般这时候在做什么?”叶采薇试探着问道。
闻言,黄桃愣了一下,道:“这奴婢也不清楚,但这会儿时辰还早,大人或许还在书房。”
叶采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出声,她看了黄桃一眼,指尖轻颤,看着她缓缓睡了过去,这才从窗口翻了出去。
一路上躲过了好些巡逻的府兵,叶采薇停下脚步,这才在书房拐角的廊庭站定。
书房内暖黄色的烛光从窗纸透了出来,四周异常安静。
叶采薇深吸了一口气,没再耽搁,将窗子掀开一个缝看进去,却没在书案前见到容津岸的身影。
人呢?
她眉心微蹙,轻手轻脚地转身,便瞧见书房旁平日里都熄着灯的屋子此时却亮堂堂的。
似是想到了什么,叶采薇抬脚走到了窗边。
屋内烛光摇曳,雾气缭绕,中间有一盏屏风,旁边放着一把木凳,上边是整齐叠好的衣物。
此处瞧着许是容津岸沐浴的地方,沐浴时总要脱下身上的衣物,说不定能找到令牌。
思及此处,她勾了勾嘴角,指尖微动,等了片刻,便从窗口翻了进去。
仗着蛊术好,叶采薇丝毫没有隐匿自己的意思,大摇大摆地便在屋内寻找了起来。
可找了一圈,她都未曾见到令牌的影子。
那如今,也将只有屏风的另一侧没有找过了。
叶采薇迟疑了一下,心一横,还是低着头抬脚走到了屏风的另一端。
余光只能瞧见那冒着热气的木桶,还有桶中双眼紧闭的男人。
水漫过了他的胸口,在他锁骨的位置晃晃荡荡的。
瞧见男人清晰硬朗的肌肉线条,叶采薇睫毛微颤,脸颊不自觉地染上了一层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