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王多鱼的剑,曾是东凰家族中除了那把消失的天荒剑之外,世间最好的一把灵剑。当年纵横大漠之时,据说让无数天骄闻风丧胆,不知斩落了多少人头。只是,当他背叛东凰家族之后,这把剑便再也没有出鞘。金陵皇城,只知道他是一个爱财如命的商人。可以说,除了王贤,无人知道他是东凰家族曾经的长老,更不知道他是一个叛徒。面前眼前阴晦的天空。拼命之下的王多鱼,终于使出了自己保命的一剑,或者说他藏年多年,连那一回在断龙山上,也不曾使出的一剑。剑出,便是天上地下,数百道夺命的剑痕,刹那向着王贤斩来。连王贤也想不到,这家伙疯起来,竟然以天地为战场,不,应该说是真正凝聚了天地之力。从天上,地下两个方向。凝聚了小巷中的大阵之力,这一道力量,自然不是峡谷外那些杀手合力斩出一剑可比。仿佛就像是地上一道滚滚而来的洪流。天上还有斩天斩地,上百道剑气,欲要将自己一剑断头。“锃锃锃!”小巷外突然响起一阵铿锵的剑鸣,寒风中的剑气明亮炽烈,如闪电一般斩到了王贤的面前。电光石火之间,王贤像是想起了什么。静静地望着如杀神一般的王多鱼,突然间邪魅一笑。心道你不是要打那卷所谓天书的主意吗?如此,我便让你感受那卷不死长生经的力量。在王多鱼眼里,从他剑出,到万剑成河,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只是挥手之间,他便将金钩赌坊外的这一道大阵,凝聚成千剑万剑。最终化为一剑,斩向面前这个狂妄的家伙。一刹那太快,就要王贤拔剑的刹那,千万剑已经斩到了他的面前一刹那太慢,直到王贤魔剑出鞘,眉头一挑,身化夜雾之间,这一剑才堪堪来到他的身前。脸上的情绪并没有太多变化。也不去想,金钩赌坊的老板,为什么能有这么多的剑,还是从天上,地下两个方向斩出。既然他将王多鱼当成了蝼蚁,自然有办法应付一切有可能发生的意外。无视世间一切,才是真正的强大。蛮族皇宫中,那数百上千禁军,修士齐齐斩出的一剑,也没有让他后退一步。眼前的王多鱼,自然不能。望着眼前横亘天地,让人绝望的千万道剑痕。看在王贤眼里,却不如风玲珑那疯女人的一剑强大。就算王多鱼在这里布下了一道大阵,欲以阵化剑,用千万道剑痕来斩自己。只是,依旧不够。这只是小世界中的人间一剑,没有天地之道,便无法做到千年一剑水滴石穿!而他,就是那伫立于天地间的岩石。可以说,他在皇城外的峡谷前,也没有跟王多鱼真正交过手。虚晃一剑的王老板,在扔出一颗轰天雷之后,跑路了!再次对峙,这家伙竟然把自己带来了金钩财坊,想要用一座大阵,来镇压自己。“轰隆!”如电闪雷鸣,又好似万马奔腾。终于,王多鱼斩出了自己最强大的一剑,哪怕从此以后,这座大阵就将消失在皇城之中。一刹那太快,比雷鸣还要恐怖的一剑,刹那斩进了王贤身前三尺世界。而手握魔剑的王贤,却再次身化黑雾,就在这万剑成阵斩来的刹那。从王多鱼的面前跳脱了出去。轰隆一声巨响,挟天地之力斩出的一剑,刹那穿过王贤身前的世界,也穿过了他的身体。“咔嚓!”路边几棵巨大的老树发出一声悲鸣,轰隆隆,连上树上的积雪,连着巨大的树冠轰然倒下。一时间溅起千堆雪,王多鱼的眼里,却失去了王贤的影子。看着眼前漫天的雪雾,望着不知斩向何处的万道剑痕,他呆住了。忍不住望着虚空,喃喃说道:“这就是妖法?还在天书之力?”望着倒下的老树,感受着斩空的万剑成阵,王多鱼脸上终于露出一抹迷惑的神情。然后举起手中的灵剑,将一生之力凝于一剑。神情凝重之中,往黑雾弥漫的虚空,再斩一剑。一剑惊雷。不管眼前的王贤身怀妖法,还是天书之力,他都决定拼了。就在这时,一抹黑雾掠过他惊雷一剑,随风刮到了他的面前。恍若一块寒冰,刹那刺破他如铁有衣衫,在他胸口瞬间融化开来。当风中一声剑鸣撕裂夜雾的刹那,一丝冰冷的感觉,在他胸前悄然蔓延。惊瞬间,王多鱼手里的灵剑发出一声嗡鸣,向主人发出危险的呼啸。伸出手,刹那间抓住一把风中之剑。一剑刺入胸口,黑雾弥漫的剑身。一把敌人的剑,却在眨眼间,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又或者说,这一把恐怖的黑剑,正在吞噬他的生机,!王多鱼惊呆了!手握黑剑,不代表他就能拔剑,驭剑,将这把刺进自己胸口一黑剑拔出,或者斩断。到了他眼下这样的境界,世间的凡剑,灵剑,怎么可能在刹那间,刺入他的身体?没有人知道,他甚至没有看到王贤握剑的手。电光石火之间,王多鱼惊呆了!自己竟然蠢到用肉身去抗衡王贤的妖法,或者天书之力。风中,雾中。突然响起王贤若有若无的声音:“你不是想要看那本天书吗?这便是天书第三重,吞噬!”王贤根本没有在意,究竟是对手先出剑,还是自己先出剑。圣人东方云曾跟他说过,剑到深处,天地万物皆是剑。或者说,他的一个心意也可以化为一剑。就算王多鱼的剑快,可以快到后发而先至。这样的境界依旧不够,因为,当初在昆仑山的道观里,王贤便从师叔的天书之中,看到了那一丝时间,空间的法则。就算王多鱼刹那一剑,破空而来,而他已经跳出了这一方世界。两人隔着咫尺天涯,又如何能伤得了自己?“天书?吞噬?”王多鱼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一丝颤抖。手中的灵剑刹那往前挥出,刹那斩出,卷起一地的冰雪,卷起眼前的天地气息。他万万没有想到,王贤竟然真的得到了神剑,天书!他真的后悔了,为何当年不在洛阳的时候停下来,在那里杀死眼前的少年?给了敌人太多的时间他太自信,太大意了。“锃锃锃!”灵剑斩破寒风,斩起千堆雪,眼前却没有王贤的影子。这把该死的黑剑,依旧插在他的胸口无论他使出多大力气,也无法拔出。便是将炼虚境的灵气凝聚于胸口,也无法修复那往外喷血的伤口,无法制住如洪水一股,滚滚逝去的生机。王贤摇摇头:“不要白费力气了。”任凭敌人的灵剑斩破虚空,却无法越过两人面前的世界。“咔嚓!”不知斩空了多少剑,王多鱼手一挥,手里的灵剑深深地插在脚下的雪地。雪地骤然受到重击,雪冰破碎,往四下飞溅而去。仿佛不堪承受王多鱼一身的力量,或者被这些滚滚弥漫而来的黑雾侵蚀之后,灵剑发出一声悲鸣。在王多鱼的嘶吼声中,从中裂开,然后碎成了一地。直到这时,胸口这些恐怖的黑剑依旧在拼命吞噬他的精气神,吞噬他的生机。他怕了,无力地吼道:“这是什么剑?”“魔剑。”黑雾中的王贤渐渐露出面容,冷冷喝道:“这是一把不属于这方世界的魔剑,你能死在这一剑之下,当知荣幸!”“噗嗤!”一口鲜血喷出,王多鱼感觉自己要疯了。“锃锃锃!”继续挥动手中的断剑。一边吼道:“你果然是魔女之徒,竟然手握魔剑于人间为恶!你会受到天谴,死于此剑之下!”“你想多了。”“铮”王贤拔出手中魔剑,刹那斩落,一剑无痕!“咔嚓!”一声,王多鱼握剑的手臂飞上半空,跟着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我跟你拼了!”王贤手里的魔剑,已经超出了他对灵剑的想象。从来没有人想过可以这样用剑,也从来没有见过,一把魔剑竟然在刹那之间,吞噬了自己的生机。没错,王多鱼的生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快到他自己,都已经无法捕捉生机的痕迹,快到自己的生机,恍若涌入了这一把魔剑,涌入了王贤的身体一样。王贤冷冷回道:“话说我回皇城,要杀的并不是你”一个王多鱼,对王贤来说真的有些多余,可杀可放,毕竟那只是东凰家族的恩怨。只要这家伙不是拼命地追杀自己,按说以王贤当下的心思,哪有空去找这家伙的麻烦?好像听懂了王贤话里的意思,王多鱼悲催了。卧槽!若按皇城将在发生的惊变,若按这家伙真的是传说中的镇南王爷,哪有心情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来找自己拼命?直到生死一线,他才想起来,自己被青州的唐家坑了。嘴角张了张,有些艰难地问道:“为什么,是青州?”“青州?”王贤抬头望天,想了想说道:“断龙山一战,唐家长老去围攻我的师尊好像那天你也在,是吧?”猛地一凛,王多鱼傻眼了。因为他没有想到,明明已经离开了四年的王贤,竟然知道断龙山上那一战?感受着生机渐逝,他不甘心吼道:“还有四大宗门,还有玄天宗,还有合欢宗,天下修士,你杀得完吗?”王贤摇摇头:“不急,等我解决了皇城的危机,再慢慢去跟他们算账。”说完,收起了手里的魔剑。笑道:“别说你,就算四大宗门在我眼里,也是蚂蚁还有,告诉你一个秘密,南疆蛮族的皇帝,刚刚被我砍了脑袋”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新登基的女皇,是我的兄弟!”“十万大军,听话就回家,不听话,就留在皇城外,做荒原上的肥料,一个人,跟十万人,在我眼里,没什么分别!”“不可能!”王多鱼一声怒吼,脸上的胡须,连着变得灰白的头发簌簌落下。声音嘶哑着吼道:“给我看看那把剑!”“看不了!”“为什么?”“因为,神剑出鞘的一刹那,你就死了!”“我死了!”轰然一声,如巷口倒下的老树一样。金钩赌坊的老板王多鱼被一阵风刮过,轰然倒在地上,骨头碎了一地。一颗不死神魂缓缓升起,问道:“为什么?”王贤淡淡一笑:“这一剑,我要么留给蛮族的木圣天,要么留给皇宫里的那谁!”缓缓升起,往夜空而去的金色神魂,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句:“你放过了我?”“是的。”王贤淡淡一笑:“你连一只蝼蚁都算不上,大爷今天心情不错,你走吧。”卧槽!这却出乎王多鱼的意料之外,说好的杀神,寸草不留的少年,竟然放了他一马。人在空中,王多鱼不甘心地问了一句:“可以,让我看看天书吗?”“可以。”话没说完,风中一抹浓得化不开的金光刹那涌现。一卷金光闪闪的不死长生经,出现在王贤的手里:()盘龙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