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回音不断让这几句话敲击着脑袋,她崩溃地蹲下,身上还未擦干的水珠让她开始觉得寒冷。
“算了,就这样让我冻死吧,”
陈已秋把脸埋进毛巾里,“反正也活够了。不对,冻死的话他进来就看到全身赤裸的我啊?还有没有更体面的死法啊。。。。。。”
自言自语到最后是有一点失心疯了。
就在陈已秋打量着浴室里的小窗口能不能跳出去时,浴室门就被人扣响了,把在崩溃的陈已秋吓得身躯一震。
“囡囡?”
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让陈已秋更加想死了。
“啊、啊?”
陈已秋站起身,忙慌失措地凑到门边,“怎么了?”
“你的睡衣我替你拿来了。”
“哦!”
陈已秋急得有些语无伦次,“你、你放门口就好!”
“。。。。。。”
嗯?没声儿了?
她把耳朵贴在门上,确认确实没声音后,她小心翼翼地开了锁,拧开门把,只拉开细细的一道缝。
她蹲下身,门缝只够一截小臂探出去,她凭着之前的记忆摸索门边的位置,可是就在手伸出去的当儿,赫然摸到了一片温热的肌肤。
陈已秋瞳孔放大,倏地收回了手。
“啊!”
她震惊得说不出话,那触感,分明是腿!
他怎么会站在那里啊?!
算了,还是冻死好了,体不体面的也不重要了。
陈已秋心灰意冷地想着,门外的人却说话了,听声音似是在憋笑。
“我拿给你吧,别待会儿又摸到了其他东西。”
常予盛蹲下身将衣服拿起,递到门边,“囡囡?”
一只白皙的手迅速地伸过来抢走随即又迅速地关上门。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常予盛愣着,几秒后,他才直起身,嘴边的笑意再也收不住,轻笑出声。
——
陈已秋在浴室里做了很长的思想斗争。
待到头发几乎都快干了她才不得不面对现实,深吸一口气,她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才走出浴室。
前脚刚踏出去,拖鞋声便从左边主人房的方向传出,她扭头,看到了换了一身居家服,擦拭着头发的常予盛。
两人四目相对,皆愣了一下,陈已秋率先移开视线。
她去客厅坐着,常予盛也走了过来,看着她说:“我给你拿吹风机。”
说罢他又折返回卧室,没一会儿功夫拿了个吹风机过来,拔掉了延长插座上的加湿器插头,替换后开了电,递给陈已秋。
“给。”
陈已秋伸手接过,正要说谢谢,抬头的时候却看到了男人脸上的膏药布脱落了,半吊着,许是洗澡的时候碰水了,大夫给擦的药膏也都不见了。
她停顿思忖了会儿,才开口道:“我给你重新上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