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推开柴房的门,“老伯,就是这间了,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在此住下。”
卜神医看着这柴房,靠南面的一扇墙,堆满了已经劈开的整齐划一的柴火。
东面窗户下,有一张书案,上面有笔墨纸砚,还有旁边堆了几个卷轴。
书案旁边是一张陈旧的矮榻,矮榻上光秃秃的,只有一层薄灰。
“这是你的书房?”卜神医问。
“谈不上什么书房,考中秀才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好名次,我已中年,没什么手艺,平日就写写对子卖钱。”书生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齐青翔在正屋里听着那书生的话,再看他的面容神情,一点也没有读书人的斯文架子。
许是这些年被生活磋磨了。
齐青翔在心里想着。
卜神医转头看了一眼齐青翔,道:“雨天你们收留我二人,已是叨扰,怎好再占用你的书房,我们就在正屋里烤着火过一夜就行。”
那书生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了。
家中没有多余的床铺,这二人的箱子中都是书册,也是不曾带着床铺的出门,这样冷的夜里,在矮榻上是睡不着的,还不如在正屋里烤火呢。
“不叨扰的,再烤烤火。”
两人说话间,老婆婆端着一锅米汤进了正屋。
书生忙拿过一旁的架子,放在火炉上,然后接过老婆婆手里的锅,放在架子上。
“母亲,您快坐下,烤烤火。”
“咳咳”老婆婆一连咳嗽了好几声。
书生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母亲,不是不让你出去见风的吗?家中一切皆由我来做。”
“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老婆婆又咳嗽了两声。
齐青翔看了一眼卜神医,得到了默许的眼神。
“老婆婆,你这个咳疾多久了啊?”齐青翔问。
“记不清了。”老婆婆用沙哑的声音说。
“一到冬日里,我母亲的咳疾就会复发,不止我母亲,我们这镇子上的很多人,一到冬天就会咳疾复发。”书生解释道。
书生的话,引起了卜神医的重视。
“可有用药啊?”齐青翔问。
“用了,不过这止咳的药,一到冬天就卖的特别快,我前几日去医馆就只买到三日的药。”老婆婆不咳嗽了,书生的脸色也好很多了。
“婆婆,伯伯,你们可愿意让我把脉试试?”
书生看着齐青翔,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这个年纪怎会把脉?除非这老者也是大夫,你这青年是个老者的徒弟。
“好。”书生回答。
齐青翔反复确认的脉象后,转头跟卜神医汇报。
“师父,那脉象就是普通的咳疾,并无特别。”
书生见齐青翔唤老者为“师父”,顿时惊喜万分,起身作揖。
“原来道长也是位大夫啊,失敬失敬。”
卜神医上前一步,探上老婆婆的脉搏。
仔细确认后,正如齐青翔说的那般,就是普通的咳疾。
但是以卜神医多年的行医经验来判断,这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咳疾,只是他还未找到不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