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在清理完那些枯败的南瓜藤后,走到那个被绣球花簇拥的喷泉旁搓洗手缝中的泥垢,我可能永远不会发现手背关节处的细小伤痕。那突如其来的刺痛,像是有无数蚂蚁在皮肤上爬行啃咬,我才注意到那片已经破皮,赤裸裸地露出粉红软肉。
他爹的,那两个alpha的皮也是蛮厚,害我关节掉了层皮,我当时应该多用脚踹的。
我晃手甩开手心的水珠,同身旁冷脸穿着绿色围裙的池行说道:“池行你可以帮我去集市买点胡萝卜种子和白菜种子吗?”
想吃猪肉炖粉条了,大杂烩也好吃。
“好的,小姐。”
“谢了。”
其实池行的工作范畴只包含附近那片花园,完全不必陪我除草犁地,播种施肥,费尽心思打理这个菜园子,无辜增加自己的工作量。
我直言拒绝过他的好意,但他只是默默地跟着重复我手中的动作。
见劝导没用,只好将自己好吃的忍痛割爱地分他一半以此作为报酬了。
他骨子里的善良与温柔比他那张凌厉的脸更直白坦率
池行走近双手奉给我一张新手帕,洁白柔软,这次边角处绣着一朵小雏菊,针脚细密,但同我比起来还是差太多。
“谢谢。”
我接过胡乱地擦了起来,布面蹭过袒露的里肉激起一丝丝酸爽的痛感。
有时候倒是这种刁蛮的痛感最为恶心,跟那难缠的倒刺一样,一时半会好不了。
可能是池行脖子上那个突兀的信息素抑制环在起作用,他的信息素被压制得死死没有丝毫溢出,现在的池行更像个长相周正帅气的beta,我对于他的靠近并没有产生难受的生理排斥,从容许多。
自从沉玉上次发疯,好像是上上次发疯,我也记不清是哪一次了,毕竟沉玉老爱发疯,自那以后沉宅上上下下的alpha都需要戴上这条同黑色狗链子没有多大区别的抑制环。
我曾经私下问过包括池行在内的好几个alpha,戴这种抑制环难不难受,有什么副作用。
他们一律低头回答说没有,身体轻微晃动。
或多或少会有些羞耻感,但能藏干净臭臭的信息素就是在造福全社会,造福我这个嗅觉过于敏感的beta,能保护好对alpha信息素毫无招架之力的Omega,还能有效控制社会斗殴率,一石叁鸟呢。
我觉得联邦参议院可以考虑推进颁布新法规——所有男alpha每时每刻都需要佩戴这种抑制环,联邦对此进行购物财政补贴我也不会眼红。
我照例每日打卡式地盯着池行凌然正气的脸蛋,看了几秒,想要瞧出些别的花样来,试图挖出点不同的表情,可一切是徒劳。
池行压低头藏住他的脸,似乎是害羞,问我怎么了,声音跟脸一样,冷冰冰的,没有任何人情味。
自从了解他外冷内热的性格后,我养成了一个不太好的习惯就是每天肆无忌惮地观察池行的表情,极其想要看到他脸上蹦出一些出乎意料的表情。
他自然地接过我用过的手帕,手掌收束紧紧包住,又迅速摊开手心,搞得手帕上全是恶心的褶皱,遂又将其规整地迭放好后放进了围裙兜里。
“小姐,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