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清妍看向皇帝,“皇帝既贵为南安天子,为何南安众百姓不是人人安居乐业,也有人穷困一生,草草死亡。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百姓奉你为天子,你白白接受赞颂,却愧对天下百姓呢?”
此话让皇帝不悦,可又无话反驳,身居此位,他要顾全的是大局,自然无法考虑到个人。
“仙子倒是会转移话题,哀家现在说的是你的问题。”
“我没有问题!”祁清妍抬头对上太后的眼睛。
“皇祖母,景彻有一事相问。”
“说。”太后冷漠道。
淑妃陪着太后礼佛许久,自然比较偏向淑妃。
如今淑妃又丧子,所以更加同情淑妃,对裴景彻的说辞并不信任。
“皇祖母执意要问责我与此事的关系吗?”
太后冷哼,“不是哀家怀疑你,而是你的嫌疑最大,且说辞并不能让人信服。”
“好,既然皇祖母要主持公道,那可否先替景彻主持一个公道。只要此事解决,五哥的死因我便一五一十告诉你们。”
祁清妍惊讶地看向裴景彻,皇后也攥紧拳头不解地看了过去。
“我就说是你!是你害死的淇儿!皇上!杀了他!杀了他给淇儿报仇啊!”
淑妃想要上去抱皇帝的大腿,却被宫人按住。
裴景彻疏离地看向皇帝,“父皇您觉得呢。”
“说来看看,哀家倒想听听你能有什么冤案需要主持公道。”不等皇帝出声,太后便发了话。
皇帝皱眉,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裴景彻转身朝祁清妍拜了一下,“信徒裴景彻,求仙子招来我母亲亡魂,在皇祖母面前说说当年她所受过的所有屈辱!”
此话一出,皇后惊得起身,就连刚还哭哭啼啼淑妃也停止了哭泣,眼里被惊恐占据。
“让她来与皇祖母说说,那几年里,她是如何被人污了身子,如何被阉人玩弄,如何痛不欲生,如何求死不能,如何苟活又如何凄凉一生!”
裴景彻的控诉一声高过一声,整个静慈宫惊得能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就连陈公公听到这番话心中也是大骇。
九殿下的母亲素云至死都未被晋封,当时欺辱她的人不在少数,皇帝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那些人对素云的折磨。
皇帝醉酒宠幸宫女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那时德妃盛宠,皇帝根基不稳需要她娘家的支持。
德妃嫉妒一个爬床宫女与她共享皇帝,便在皇帝耳边吹风。
以至于在折辱素云的人里,也有皇帝的一份‘功劳’。
且此事已经是宫里心照不宣的事实,那些后妃没少欺负过素云,太后也是知道的。
若真的将素云亡魂召出,整个皇家该如何收场?
“若皇祖母能为亡母主持公道,那我便告诉你们五哥之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清妍紧张地盯着裴景彻,她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他在赌,赌他们心虚不敢召唤他亡母的亡魂,
可她也紧张,就怕太后头铁一口答应。
整个殿中死一般的寂静,太后脸色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素云一事牵扯众多,若真的讲出来,恐怕整个后宫找不出几个干净的人!
“皇祖母,您考虑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