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子嗣大于一切。
原书中这嘉诚郡主就是迟迟未孕,又与先皇一样十分信鬼神之论,后来在帮淳公主办事的时候,都经常利用鬼神一说。
加上她又极其看重颜面,如今崔南春身怀子嗣,跪在府邸门口求娶,但凡崔南春出任何问题,她这个郡主逼害子嗣的名声,怕是很快就要传出去。
若传回封地,于父亲而言那该如何丢脸。
平日容不下其他女子就罢了,如今子嗣都容不下……
崔之玉看到跪在地上的崔南春,极其入戏地在地上苦苦磕头,额头上的伤口流出血了都丝毫不顾。
这可是把其他人看得心疼连连,陈伯宗也是于心不忍。
随着周遭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嘉诚郡主狠狠甩袖,怒然离开了现场。
只见陈伯宗连忙叫人扶起崔南春,将她带进了府里。
崔之玉看到这一幕,猜到崔南春定是知道陈伯宗的痛处,所以才不惜抛头露面,冒着损毁清誉的风险也要用子嗣要挟。
现如今,她能活着从兰羌逃回来已是不易。
所以那些所谓的清誉,她又有什么可惦记的?
只是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真是假。
不过对崔之玉而言也无关紧要,她倒是心生一计。
既然她千方百计地求得靠山,那她便“成人之美”。
总督府内。
嘉诚郡主端着热茶,坐在椅子上轻轻吹气,摘下笠帽的她面无表情,一时间竟叫旁人看不出喜怒,就连陈伯宗也拿捏不住她的心理。
但他知道只要柔声轻哄,多疼爱疼爱郡主,她也就不会闹了。
成婚以来,不都是如此么。
再说她多年无所出,自己也从未正式纳过妾,郡主想必心里也是有愧,不会多番刁难。
而崔南春更是演的一手好戏,她不在陈伯宗面前卖惨,反而跪在郡主面前,用尽诚意地说道。
“郡主夫人,孩子一事并非我所愿,奴家乃营中军妓,身不由己,只是奴家贱命一条,可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啊。”
“奴家并非想赖在总督府不走,如今夫人给奴家一条生路,奴家定会感激不尽。”
“奴家只求平安生下孩子,只要孩子出生,奴家马上会离开此地。孩子……交给郡主与总督。”
听闻此话,嘉诚郡主停下喝茶的动作,抬眼凝视了她几眼。
随后面不改色地将那杯热茶猛地泼在崔南春的脸上!
惊得她瑟瑟发抖,伏地不敢动弹。
倒是陈伯宗心疼孩子,欲上前将崔南春扶起,可对上嘉诚郡主的目光,也只能作罢。
他轻叹一声,缓缓开口道:“诚儿,她一个卑贱的舞姬,你与她计较做什么?等孩子一生下来,随时打发走便可。”
嘉诚郡主哼哧一声,但转念一想,她这么多年无所出,在封地早就成了他人口中的笑话。
就连父亲都时常以此讽刺她,若是这次……她将那孩子归自己所有,日后回了封地,看谁还敢笑话她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她眉眼轻动,居高临下地扫向崔南春。
“不想死的话,那就安分守己。”
……
总督府前的闹剧一散场,崔之玉也随着人群离开了此地。
此刻她心里已经有了计谋。
趁着来城中,她又顺势去了驿站一趟。
但到了驿站后,却发现宋恒将他自己关在书房里,没有露面。
就在秦侍郎一筹莫展之际,看到崔之玉的他就像看到了希望似的,连忙迎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