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值”女士姓魏,父母已亡,家中独女,刚从国外学成归国。
给她接风洗尘的是她的二叔和二婶。
同桌的还有一位贺姓年轻男士,是她二婶的亲戚,一个远房侄子。
这是一场接风宴外加没有明说的相亲宴。
魏二婶努力给魏女士灌输她读了这么久书,拖得年纪大了,已经是老姑娘的概念。
那位贺侄子则话里话外都在展示自己是如何地学富五车,比魏女士还要厉害,但是他不嫌弃魏女士年纪大。
沐春生和江燕子听得直翻白眼儿。
不过,这事得看魏女士这位当事人怎么想。
魏秀月怎么想?
她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了。
她就不该被二叔一家在信里的嘘寒问暖给迷惑,回国后想着跟亲戚近些,到时候有个照应,选择了回广市工作。
想着自己出国这几年,父母的老房子都是麻烦二叔二婶照看收租,魏秀月又把那点后悔摁了下去,只是脸上的笑意淡了不少。
沐春生这一桌的菜品已经上来了,几人也没工夫听隔桌的闲话,说说笑笑地大块朵颐起来。
江燕子一边吃一边跟沐春生聊天:“崽儿现在可以送托儿所了,我就等着你回来可以开工了……”
江燕子的父母一是不习惯这边的气候,二是挂念着家里的地,所以来这儿看过小外孙后,还是回老家去了。
崽崽是江燕子主带,秦骁副带,江山红和江山秀两姐妹帮忙打偏手。
现在好不容易能放开手了,崽崽对托儿所也不排斥,她总算可以继续跟着沐春生大展拳脚了。
沐春生给崽崽喂了一勺鸡蛋羹:“好啊,等回去我们好好商量商——”
隔壁桌魏二婶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秀月啊,听二婶的,在外面拼事业,那是男人们做的事。
我们女人啊,重心还是得放在家庭和儿女身上……”
江燕子跟沐春生对视一眼,也提高了几分声音:“山红山秀,你们好好学习,以后读出来了好投身事业、报效国家。
可不能跟那些小脑被裹脚布裹了的人一般见识,以为女人只能围着锅灶男人儿女转……”
隔桌的魏二婶变脸变声地看向这边骂道:“你说谁裹了小脑!”
这就破防了?
沐春生心里暗笑,脸上一脸懵:“有病吧你!我们说我们的,谁跟你说话啊!”
江燕子在一边凉凉道:“见过讨钱的讨饭的,今天还开了眼,看到了讨骂的。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魏二婶拍桌而起,怒瞪着沐春生和江燕子几人。
这一看都是文文弱弱的年轻姑娘,这在村里,她一个人能打仨儿!
年轻姑娘手虚脸皮子薄,抢先把人打懵了,她就能占了先机!
魏二婶凭借多年的战斗经验,一爪子就朝江燕子头发抓来:
“有爹生没娘教的死丫头,老娘让你嘴巴子——啊啊啊,放手!你快放手!”
眼见得魏二婶被江燕子反拧了手腕,叫得跟杀猪似的,贺侄子眼珠子一转,起身就去摁旁边桌年纪最小的江山秀。
他就不信了,大的厉害,小的还能那么厉害?
江山秀正跃跃欲试,见贺侄子扑过来,一个踢脚击中对方下巴。
以为自己捡了个软柿子捏的贺侄子上下牙齿咔嗒一声响,舌头被咬着了,正疼得眼冒金星,江山秀又一个鞭腿下扫,直接把人打了个扑街。
沐春生看着对面缩得远远的再不敢动的魏二叔,轻笑了一声:“不仅有讨骂的,还有讨打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