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杉月笑如春风:“姐姐对步总评价很高。”
步峥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我的荣幸。”
阮杉月见他嘴里说着话,眼睛却总是不受控的看向阮绵,对他的态度也算满意,便低声告了罪,转身去找自家大哥去了。
步峥看了一眼阮杉月的背影,偏头看着阮绵道:“你的妹妹挺好的。”
阮绵抬起眼皮,似是不经意的问:“哪里好?”
步峥笑了笑:“她对你很关心,我原本还担心……”
他止住了话头没有继续说,阮绵却明白他的未尽之意。
担心阮杉月这个真千金对她心有芥蒂,在阮家会有些勾心斗角。
阮绵轻“嗯”了一声:“她的心性不错,也有拿我当亲人。”
她绕开了这个话题,转而道:“你看到你父母了么?”
步峥很平静:“嗯,不过他们没理会我,我就装没看见吧,一会儿碰见了再说。”
阮绵点了点头:“你怎么样?可还撑得住?”
“没事。”步峥的声音柔得能掐出水儿来:“我已经好多了,你不要担心。”
阮绵伸手指点在他的眉间,停顿了一下才放下来:“嗯,还好,别离我太远,如果觉得累,及时与我说,我带你走。”
步峥笑得眼睛都弯了:“好。”
阮绵看着他晃眼的笑容,总觉得身上有些不自在,不由得摸了摸鼻梁,转移话题:“你那个弟弟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他绝不是个安分的,你父母又偏心,你要有所准备。”
步峥还是笑:“好,我知道了。”
猫粮
父母的偏心是自从步桓出生后一直摆在台面上的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此早已经变得麻木。
从前在家的时候,父母还会装一装,自从他搬出去,他们连装也不肯装了。
他们一开始只是在等着他死,后来他年纪渐大,他们对他的感情就从淡漠变成了防备,他们害怕他会生出野心,夺走他们准备留给步桓的东西。
或许现在,他们已经从等着他死,变成了盼着他死。
小的时候,他是个有今天没明天的人,对很多事都看得很淡,只有在母亲有了弟弟时,看到父母由内而外的欣喜,看着弟弟爱尽宠爱,有了残酷的对比,他才体会到了比得知自己随时会死剧烈得多的痛意。
父母对他淡漠的原因,他明白。
明知留不住的东西,少付出些心力、少些羁绊,分离时就不会太难过,必死之人,在他身上投入的每一分资源都是浪费。
权衡利弊,商人本性,他明白,他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