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抱着书本的老师们纷纷和王富盛打招呼,有个年轻老师还激动地说:“王老板,我就是用您捐的奖学金读完师范的!”
王富盛这才明白,为啥陈校长对自己这么恭敬,原来这些年寄回来的钱,实实在在改变了村里孩子们的命运。
来到教室门口,陈校长敲了敲门:“李老师,咱们的新同学来了!”
一位扎着马尾辫的女老师转过身,笑着招手:“快进来!同学们,这是吉祥和如意,大家欢迎!”
教室里立刻响起哗啦啦的掌声,还有孩子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喊:“欢迎!”
吉祥和如意有些害羞地走进教室。
王富盛站在门口,看着孩子们红扑扑的脸蛋,听着朗朗读书声,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趴在祠堂外偷听的日子。
不同的是,现在的学堂有明亮的窗户、整齐的书本,还有一心为孩子们好的老师。
临走时,陈校长塞给王富盛一沓教案:“王老板,您要是有空,也来给孩子们讲讲南洋的故事?孩子们可盼着听呢!”
王富盛接过教案,重重点头:“一定!往后学校有啥难处,尽管开口!”
回家的路上,吉祥和如意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爹,我的同桌送了我一块橡皮!”
“娘,老师说下周带我们去野炊!”
天刚蒙蒙亮,四岁的安康就踮着脚趴在窗台上,眼巴巴地望着正在收拾书包的哥哥吉祥和姐姐如意。
她肉乎乎的小手紧紧攥着褪色的布娃娃,嘴里嘟囔着:“哥,我也要去学堂!我会背床前明月光了!”
吉祥扭过头,故意板起脸:“小不点,学堂可不是过家家的地方,要认字、算数,可累啦!”
话音刚落,一旁的如意就戳了戳他:“别吓唬妹妹!安康乖,等你长大,姐姐教你写名字,比哥哥写得还好看!”
这时,裹着小被子的安平揉着惺忪睡眼跑进来,她趿拉着不合脚的旧布鞋,像只摇摇晃晃的小鸭子。
“我也要去!我能把算盘拨得超响!”
说着,他抓起桌上的算盘,噼里啪啦乱拨一气,珠子撞得哒哒响,逗得安康咯咯直笑。
胡雪云端着洗脸水走进来,看着闹成一团的孩子们,又好气又好笑:“乖乖,等你们再长大些,就能和哥哥姐姐一起上学啦。”
安康却扁着嘴要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要等!我现在就要去!”
安平更直接,一屁股坐进姐姐的小推车里,晃着两条短腿喊:“爹!快推我去学堂!”
王富盛刚从院子里摘完菜回来,围裙上还沾着泥土。
他笑着把两个小不点抱起来,一人顶在肩膀上:“走!爹带你们去学校看看,不过可得听话,别打扰哥哥姐姐上课!”
安康兴奋地揪着父亲的头发,把他的帽子都扯歪了:“耶!去学堂咯!我要当小学生!”
四人刚到学校门口,正巧碰上陈校长送学生放学。
校门口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几个背着小书包的孩子正排着队唱儿歌。
安康和安平一看见穿着蓝布衫、背着小书包的孩子们,立刻扭动着要下地。
“校长!”王富盛招呼道,“这俩小家伙吵着要看学堂,我带他们来转转。”
陈校长眼睛笑成了月牙,伸手捏了捏安康的小脸蛋:“哎哟,欢迎,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