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子敲打玻璃窗的声音混着老式座钟的滴答声,
素妍蜷缩在客厅的天鹅绒沙发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威士忌酒杯边缘。
水晶杯壁凝着水珠,顺着她指甲缝渗进掌心,凉意刺骨。
数到第三十七下时,玄关传来熟悉的皮鞋叩击声,她慌忙把酒杯按在羊毛地毯上,深紫色酒渍在米白织物上晕开,像朵正在凋谢的鸢尾花。
“这么晚了,金会长没发现?”
王富盛推门而入,寒气裹挟着雪粒扑面而来,在玄关凝成细小的冰晶。
素妍摇摇头,丝绒睡袍从肩头滑落,露出锁骨处未愈的牙印,那是三小时前金会长用领带勒住她脖子时留下的。
伤口泛着诡异的青紫色,在暖黄的落地灯光下,宛如一朵妖冶的曼陀罗。
落地窗外的汉江泛着幽蓝波光,江面结着细碎的冰碴,被寒风推着互相碰撞,发出细碎的呜咽。
素妍赤脚踩过冰凉的大理石地板,寒意顺着脚踝一路窜上脊梁。
她将脸埋进王富盛大衣的褶皱里,
“明天……”她的声音闷在羊绒织物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能改吗?”
“东国那边已经安排好接应。”
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素妍盯着不断闪烁的来电显示,指甲深深掐进王富盛手背,
“接吧。”
听筒里传来粗重的喘息,还有女人的声音,混着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响。
素妍突然笑起来,那笑声里带着自嘲,带着绝望,
她抓过王富盛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再一次。”
声音沙哑得近乎呢喃,
“像第一次那样。”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凌晨三点,素妍蜷缩在空荡荡的双人床上,
暮色如墨,缓缓浸染着北城的天际线。
蒸汽机车拖着长长的白烟,缓缓停靠在北城火车站。
车头喷出的白雾与天边绚烂的晚霞交织。
王富盛身着笔挺的西装,手提一只深棕色的皮箱,步伐沉稳地走下列车。
数月的异国打拼,让他身形清瘦了些,可眼神却愈发坚毅,透着历经风雨后的沉稳。
“小王同志!”一声爽朗的呼喊从站台入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