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周晋岱走路的姿态很优雅,剪裁得体的西装完美地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不一会儿,穿着黑色西装的背影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nbsp;nbsp;nbsp;nbsp;其他人收回了目光,周晋岱虽是周家掌权人,可他毕竟不是今天的主角。
nbsp;nbsp;nbsp;nbsp;周晋岱打了个可有可无的电话,既然是借口,就要做得完美。
nbsp;nbsp;nbsp;nbsp;打完电话后却没有立即进门,而是靠着廊下的墙壁又站了一会,沉重的雨滴打在门前的大理石阶上。
nbsp;nbsp;nbsp;nbsp;也不知道雨这么大,她开车是否安全。
nbsp;nbsp;nbsp;nbsp;念头刚起,周晋岱棱角分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敛了敛眸光,随后神情逐渐变得冷肃。
nbsp;nbsp;nbsp;nbsp;周晋岱从西裤里摸出金属烟盒,并不点火,只是放在鼻尖轻嗅,淡淡的烟草气息与潮湿的雨水混合,有一种特殊的味道。
nbsp;nbsp;nbsp;nbsp;雨幕交织如丝,浸润着道路两旁的树木,林叶上沾满了雨滴。
nbsp;nbsp;nbsp;nbsp;梁诗黎没想到只堵了二十分钟,一个小时后,便抵达山顶道。
nbsp;nbsp;nbsp;nbsp;她先回房换了一套衣服,再乘坐佣人开的小车抵达主楼别墅。穿着白色高跟鞋的脚尖刚落地,美眸微抬,愣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靠在墙边,身量欣长挺拔,即使是最不显眼的黑色依旧显露出天然的优雅矜贵,修长的指骨上掐着一根未点的卷烟,男人的目光落向她的眼睛,眼神幽沉带着一丝探究,不过半晌便收回视线,仿佛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nbsp;nbsp;nbsp;nbsp;他将卷烟慢条斯理地收回西裤,手腕上的腕表闪过一丝光,姿态冷淡如玉,好似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松弛。
nbsp;nbsp;nbsp;nbsp;雨丝随风飘在梁诗黎的脸颊,纯白的衣裙随风翕动,耳垂上的祖母绿型切割黄钻绽着光,耳环外圈围着水滴型钻石,如同花朵一般盛开,佣人撑着伞,她踏上大理石阶,隔绝了雨幕。
nbsp;nbsp;nbsp;nbsp;离得近了能够清晰看到他那被造物者宠爱的容颜和身上传来的极淡木质沉香味,梁诗黎漂亮的唇线勾起一抹弧度,声线很轻咬字却清晰:“周晋彦?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nbsp;nbsp;nbsp;nbsp;周家的名声极大,港岛社交圈里不免议论。周晋彦与她们年岁相仿,自然也是被重点讨论的对象,都说他长相远超娱乐圈男明星,没有不良嗜好,唯独喜爱赛车这些极限运动。
nbsp;nbsp;nbsp;nbsp;她们说起的时候,脸上蕴着少女的红晕,很是期待能见到这样的美男子。
nbsp;nbsp;nbsp;nbsp;可在梁诗黎心目中,这样的男人不就是纨绔子弟么?和那些整天沉迷酒池肉林的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nbsp;nbsp;nbsp;nbsp;她也知道自己太过严苛,反正她不想和周晋彦结婚。
nbsp;nbsp;nbsp;nbsp;既不想和周晋彦结婚,也不想和任何人结婚。她还年轻还没玩够,世界那么热闹,为何要拘束在一方狭小的婚姻中。
nbsp;nbsp;nbsp;nbsp;再说了就算结婚也该和父母一样是出于爱的结合,而不该是为了什么联姻呀。
nbsp;nbsp;nbsp;nbsp;梁诗黎潋滟的眸子里露出一丝苦恼,爹地妈咪不催姐姐结婚,怎么反倒是先操心自己的婚事了。
nbsp;nbsp;nbsp;nbsp;“喂,你听见了没有呀?”
nbsp;nbsp;nbsp;nbsp;梁诗黎的音质透着被人宠出来的娇贵,尾音缱绻带了点嗲意,不是刻意却比刻意更娇媚。
nbsp;nbsp;nbsp;nbsp;比电话里的声音更好听。
nbsp;nbsp;nbsp;nbsp;周晋岱筋络分明的手掌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想要压住心底那点痒意,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模样,眼眸中染上不明的浓稠,声线溢出一丝笑意,“听见了,梁小姐。”
nbsp;nbsp;nbsp;nbsp;梁诗黎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对方的态度也很亲切、很客气,她的眼眸仿若含了一汪清泉一般亮得惊人,仰起头定定地注视着他,红唇轻启:“那你先进,我们不要一道。”
nbsp;nbsp;nbsp;nbsp;他们的距离有些近,近到能听到对方极浅的呼吸声,身上的香味缠绕在一起。
nbsp;nbsp;nbsp;nbsp;周晋岱的视线在她的面颊梭巡,梁诗黎绸缎般的发丝上落了几滴极细的雨珠,许是因为急促,瓷白透光的脸上蕴着胭脂红,仅化了一点淡妆便昳丽不可方物。
nbsp;nbsp;nbsp;nbsp;“好的。”
nbsp;nbsp;nbsp;nbsp;他敛起眼眸,轻轻颔首,目光是一贯的沉淡,语调从容不迫,仿佛没有任何留恋地踏入门内。唯有冷白如玉的指骨泄了一些心意,刚刚的心脏跳得极快,胸膛莫名滚烫。
nbsp;nbsp;nbsp;nbsp;背对梁诗黎之后,周晋岱捂了捂胸口,眸色渐深,那里似乎住着一个凶猛的狮子,正在叫嚣着打破身体的牢笼。
nbsp;nbsp;nbsp;nbsp;他无声地念了梁诗黎的名字。二十多年,他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动过心,连半分异样的神色都不曾给过,如今却乍然为一个陌生的女人而剧烈跳动,甚至有了雀跃的情绪。
nbsp;nbsp;nbsp;nbsp;他差点想要拂去她发丝的雨珠,想要抬起她的脸颊亲吻她,甚至想要更深地占有她。
nbsp;nbsp;nbsp;nbsp;他们仅仅只见了一面。
nbsp;nbsp;nbsp;nbsp;这个人还将成为他弟弟的未婚妻。
nbsp;nbsp;nbsp;nbsp;周晋岱的指腹缓慢地摩挲着玛瑙袖扣,眼底划过一丝邃暗,应该让梁诗黎先进的,他该再吹一些冷风,这样的情绪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nbsp;nbsp;nbsp;nbsp;客厅里水晶吊灯折射暖色的光芒,落在畅谈的几人身上,有几分温馨的意味。
nbsp;nbsp;nbsp;nbsp;周晋岱甫一落座,只过了一分钟梁诗黎便缓缓踏入门口,她才不要委屈自己吹冷风。
nbsp;nbsp;nbsp;nbsp;当梁诗黎见到两个年轻男人的时候,她浓密的睫毛快速眨动,隐约感到一丝不对劲。爹地妈咪一次性找两个人和她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