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柏林的天气很冷。
nbsp;nbsp;nbsp;nbsp;周晋岱的大脑一阵轰鸣,彻骨的寒意包裹住了他,冻得他几乎没办法思考,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再多关心一下梁诗黎,为什么开会的时候不带手机。
nbsp;nbsp;nbsp;nbsp;如果他能再早一点发现她失踪。
nbsp;nbsp;nbsp;nbsp;如果他没有离开过她的身边,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nbsp;nbsp;nbsp;nbsp;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周晋岱只能咽下喉间的血丝,继续听那头宛如雷霆一般的声音。这个时候他不能够失去理智,他必须要足够冷静,梁诗黎一定还在等他。
nbsp;nbsp;nbsp;nbsp;“诗黎她爸爸急性胰腺炎住院,她约我一道去医院。整个楼层都被保镖把控住,这些保镖并不认识诗黎。诗黎的姐姐和妈妈都在里面,但是她妈不允许我探望,诗黎可能觉得不对劲,送我出来的时候要我告诉你这件事。”
nbsp;nbsp;nbsp;nbsp;在联系不到梁诗黎和周晋岱的时间里,贺芹仔仔细细回忆了从她和梁诗黎见面起发生的所有事情,此刻说起来话音非常快。
nbsp;nbsp;nbsp;nbsp;周晋岱没有表达没用的情绪,直接对贺芹说:“贺小姐,劳烦你把这件事告诉夏侯先生,让他帮忙。周家欠他一个人情。”
nbsp;nbsp;nbsp;nbsp;贺芹没想到周晋岱能给出这样一个承诺,讷讷地说:“不用的,我让他帮忙就好了,之前没敢告诉他。”
nbsp;nbsp;nbsp;nbsp;周晋岱言辞恳切:“贺小姐,请一定要把我这句话带到。”
nbsp;nbsp;nbsp;nbsp;夏侯烨从一个没有背景籍籍无名的小子到此刻的港圈科技新贵并没有那么简单,除了正经的公司生意外,他还认识不少人。
nbsp;nbsp;nbsp;nbsp;蒋志禹也联系上了苏茵,她得到了梁诗黎失踪之前的定位,正和骆蕴和一块找梁诗黎。
nbsp;nbsp;nbsp;nbsp;周晋岱让他们做事小心,自身安全为上,又把地址发给贺芹。
nbsp;nbsp;nbsp;nbsp;暂时还不确定他们那里有多少人,不能再把其他人折进去了。
nbsp;nbsp;nbsp;nbsp;明松集团在港岛的人全员出动,周晋岱吩咐蒋志禹订好回国机票,另派一批人马上前往港岛。
nbsp;nbsp;nbsp;nbsp;吩咐完所有的事情,周晋岱才深呼了一口气,起身往外走。
nbsp;nbsp;nbsp;nbsp;蒋志禹刚想跟上,蓦地一怔,又停下。
nbsp;nbsp;nbsp;nbsp;长身玉立的男人到哪都是出类拔萃的存在,月光如潮水般涌向他,指尖捻起一根烟,半明半灭的烟雾中,看不清他的神情。
nbsp;nbsp;nbsp;nbsp;周晋岱的病还没好全是不能抽烟的,但蒋志禹不敢劝。
nbsp;nbsp;nbsp;nbsp;就在他以为那个身影会被皎洁的光辉淹没时,周晋岱将烟揿灭扔进垃圾桶,回过身的时候又恢复成了平日那个冷肃幽静的周董。
nbsp;nbsp;nbsp;nbsp;如果是旁人看了恐怕要说他冷情,自己的老婆失踪可能有危险却仍旧是这幅八风不动的模样,只有身边人才知道周晋岱是连对面枪。口都能冷静自若的人,现在却必须要用尼古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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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港岛的房价很贵,说是寸土寸金也不为过。尖沙咀的有些房子虽然看起来破败,却并不便宜,像这样的小巷子有很多。当梁诗黎逃入巷子时,黑夜彻底笼罩了她,只有天上的零星光亮。
nbsp;nbsp;nbsp;nbsp;当时的梁诗黎除了原地不动之外只有两个选择,她选择了黑暗的巷子,因为她不确定除康贝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帮手。
nbsp;nbsp;nbsp;nbsp;如果有的话,他们肯定不敢大规模放肆找人,黑暗能拖延他们的速度。
nbsp;nbsp;nbsp;nbsp;梁诗黎环着手臂蜷缩在角落里,她并没有穿外套,只着了单薄的毛衣,夜风透过
nbsp;nbsp;nbsp;nbsp;毛衣的缝隙包裹住她孱弱的身躯,她打了个颤。
nbsp;nbsp;nbsp;nbsp;黑暗中,时间过得很慢。
nbsp;nbsp;nbsp;nbsp;唯有风吹过树叶的婆娑声,梁诗黎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僵直在那里能闻到地面上苔藓的味道,她的耳廓动了动,好像听到了隐隐绰绰的脚步声,眼睫颤了颤,连呼吸都屏住。
nbsp;nbsp;nbsp;nbsp;直到脚步声停在她面前。
nbsp;nbsp;nbsp;nbsp;男人的轮廓在月光下变得扭曲,声线有些森冷。
nbsp;nbsp;nbsp;nbsp;“二小姐,我找到你了。”
nbsp;nbsp;nbsp;nbsp;手电的光线照到梁诗黎的身上,她却忽然松了一口气。
nbsp;nbsp;nbsp;nbsp;康贝只有一个人。
nbsp;nbsp;nbsp;nbsp;“我们谈谈吧。”
nbsp;nbsp;nbsp;nbsp;一座废旧的村屋内,康贝递给临窗坐着的梁诗黎一杯矿泉水,见她不接,苦笑了一声:“二小姐,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
nbsp;nbsp;nbsp;nbsp;康贝带着她兜了一大个圈子才到这个村屋,看起来很久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他没有像一般的绑。匪那样捆。绑住她,却也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nbsp;nbsp;nbsp;nbsp;直到刚刚康贝接了一个电话,和对方聊了一会才进房间查看梁诗黎的情况。
nbsp;nbsp;nbsp;nbsp;梁诗黎舔了舔干燥的唇角,没有回答他的话,反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nbsp;nbsp;nbsp;nbsp;巷子弯弯绕绕,就算是白日里也没那么清晰易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