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明白这个意思——任由他想做什么,那些金钱、权力都是赠品,她从来不在乎这些。
乌丸松在乎的只有琴酒。
她喜欢的,不喜欢的,她一旦将事情区分开来,去完成她想做的,那么结果就是她本人不会被算在“会存活”的那一部分。
理由很简单,因为乌丸松属于工具一类。
极端的理性,这就是她。
也正如此刻少女的回答:“知道啊,能直呼我名字的信息来源也就那么一两个。”
“而与目前境况最接近的,是罔象女事件吧?明明和里世界没什么关系,却突兀地诞生出咒灵被作为杀人工具,将各个组织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这里。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很奇怪了。”
是枝千绘哼着小调,欢快极了:“如今里世界发动的动荡和罔象女的过去没多大关系,和罔象女系统本身更不会牵扯什么,但事情就是发生在了罔象女系统上,那就代表——”
“有人在试探着,深藏其中的我呀。”
是谁呢?
谁最忌惮她就是谁了。
是枝千绘弯下眼眸,相当开心这一局她不用被剧本组们摁在观众席上了。
“引出罔象女这个及其好利用的‘工具’,借此,试探里世界即将发生的动荡究竟是哪一个量级。之后再进一步将罔象女的旧案翻出来,摊开在日光下——那么只要前来调查罔象女事件的人,就一定可以看见与罔象女有关的、过去的我。”
是枝千绘扭头看向琴酒,“这就是过程了,我的话没错吧?”
琴酒压着唇角,眉目冷然,一言不发的开着车。
但他清楚,少女的话没有一处错误。
准确得让他烦躁。
琴酒不说话,是枝千绘忽然问了一句:“你要带我去哪?”
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后退,分不清现在到了哪里。是枝千绘是个路盲,属于能强行靠问路走到目的地但未必能认路的那一类。
琴酒要是把她带跑了她还真不一定知道怎么回去。
“你住的地方。”
“噢。”
是枝千绘:“我还以为你也会把我带回去呢。”
天知道她在发现江户川乱步直接把她拐回港口afia的时候有多震惊,简直就像是猫猫黑化了。——好在没有,乱步还是她可爱的乱步,才不会变成奇怪的黑泥。
琴酒眉头一皱,抓住了是枝千绘话里的一个字,“也?”
什么情况会用‘也’?
那当然是……
前方正好是红绿灯,停了车在线前,琴酒一只手压着方向盘,扭头,面色不善地问道:“……那几个条子也找到你了?”
条子,自然指的是那几个曾经潜伏在乌丸松身边的威士忌。
是枝千绘听出了他话的里的不善,但没懂为什么是这个反应。苍青浅色的瞳孔眨眨,冒出大大的疑惑。
少女老实回答:“你说诸伏先生和降谷先生?他们确实找到我了。”
她点点下颚,不太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