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存在,没有消失。
真的是太好了。
感觉可靠学弟似乎在指她对跳反派羂索原地消失的事情,敢作敢当千绘酱欣然承认:“当然是我了。”
七海建人眼里藏着笑意。
但靠谱的大人先注意到了局势,七海建人的视线在旁边的两面宿傩身上停顿了片刻。
当初的局势七海建人略有耳闻,他听说诅咒之王两面宿傩曾经和天满宫归蝶有过接触,但他不清楚内情。秉着偏向学姐的心思,七海建人向是枝千绘说道:“我已经发消息给了五条前辈和夏油前辈……”
两面宿傩的面色更难看了。
七海建人说:“最近东京这边发生了一些事情,他们也在市内,”
“应该很快就能到。”
“——”
话落,远程奔袭的呼啸风声已经凌空而落。
千面百相,绘制新生(7)
——“呼啦啦!”
夜风被鼓动,狂躁地撕裂空气,庞大冷凝的咒力滞空片刻,笼罩肉眼可视的全部范围,像是在彰显着来人的强大、以及极度不安和迟疑。
两面宿傩察觉到了什么,蹙着眉头,哼一声冷眼看过去。
下袭的风鼓动了地面上所有人的衣摆,浓厚咒力犹如下沉的寒冰。
巨型鸟类咒灵收敛翅膀,而那人也从咒灵背上翻下来,屈膝落地,踩在废墟碎石上,惊起一度尘埃。
那是个青年,大约二十六七岁的模样。
乌黑长发披散肩头,不知道是不是高空冷风躁动,发尾凌乱,眸光破碎。夜月冷寂,却衬得那张苍白的脸尤其好看,似是披着黑纱的鳏夫,看过来时,眉宇间沉着不可置信的惊惶。
像,真的好像。
不是像过去的天满宫归蝶,夏油杰不会错认天满宫归蝶的灵魂。他知道这是谁,从看见的第一眼起就绝对不会认错。
像的,是那个雨下起舞的白纱巫女。
那个直白的告诉他一切无法挽回,他仍旧会眼睁睁看着她消失的天满宫、归蝶。
夏油杰忘却了呼吸。
他几乎要以为这里就是地狱了。
狂乱跳动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冲出来,青年的灵魂在颤动,可他没有像最初那样狼狈的退半步。他以为,这里就是地狱。
夏油杰嘴唇泛着白,有些摇晃地、向前一步。
如果这里是地狱。
那在这十年一刻不停的践行着少女伟愿、将咒术扩大到前所未有境地的他,是不是有资格重新站在她身边了?
这样就好。
这样就足够了。
夏油杰苍白的扬起嘴角,明明是笑容,却不知怎的,看着像是在悲泣。
他走到是枝千绘面前,伸出手,在碰到少女面颊前,又忽地蜷起了手指。将冰冷的苍白收缩掌心。
黑发青年眼眸低垂,纤长的眼睫掩去眼底碎光。
微垂的额发乌黑,对比下,面色愈发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