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身份对立的生死边缘。
那么这次,该怎么开口?
犹豫间,一道声音传来,“诸伏先生。”
诸伏景光骤然抬头。
他几乎惊讶到惊愕地,听见少女对他说:“诸伏先生要说什么?”
轻柔平淡的声音,带着往昔熟悉的语气。
青年霎时湿红了眼眶。
诸伏景光却是勾起唇角,好像驱散了海上迷雾般,眸子变得灿烂明亮了起来。
“没什么。”
“只是很开心,能再次看见你。”
如若一切没有被放在天秤两端,一切都可以重来。
那这一次,他不会再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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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枝千绘陷入迷茫。
她没懂诸伏景光的态度。满值好感度下,诸伏景光应该不会把她扭送监狱,但也不该是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态度才对。
他们之间的关系,有这么奇怪吗?
千绘摸不着头脑。她环视一圈房间,决定在气氛更奇怪之前找找话题:“是诸伏先生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吗?”
“嗯。我去警局的时候看见了你,这里是我家。当时你好像发烧了,我才把你带到这里来……”
诸伏景光讲述了当时的情况。
青年瞥开目光,耳廓发红,试图用缓慢的语调掩饰他当时的局促。
是枝千绘认真听着,了然地点点头,听完之后非常严肃的向诸伏景光道谢:“这样啊,谢谢诸伏先生了,不然我一个人,应该是支撑不到回家的。”
她应该会半路给黄金兔子小姐打个电话,不过大概也不会住家里,而是一步到位送进御柱塔。
和国常路先生一起当病友这件事还是不要了。
是枝千绘扬起笑容,再次认真道谢:“诸伏先生!真的很谢谢你。”
诸伏景光怔然。
垂下头,轻声应和:“嗯。”
恰是此时。
门被大力推开。
进来的人还喘着气,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急匆匆赶过来,麦色皮肤渗出薄汗,在看见少女时,凌厉的目光又柔软下来。
是枝千绘闻声投去目光。
“安室先生?”
但出乎意料,是枝千绘喊出口的瞬间,金发青年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他进来之后顺手带上门,看向她,像是有太多事情要说,但被堵在了心口,不知道要先说什么。
好一会儿,还是没开口。
是枝千绘:……?
安室透怎么不说话的?
难道是在偷偷记她的仇?
可她也没有得罪安室透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