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别提多稀罕呢,听不得人家诋毁香囊。
吴秀娥见婆婆不信,只当她偏心自己儿子,越发气恼。
裴端就是生了二心,二月新一届童生试他去送考给人作保,说忙,不愿意搭理她,那三月可不忙吧?
三月又说跟朋友交流。
四月又说府试,去给人指点赚外快。
这都五月了,他还忙,还不搭理她。
这个不搭理倒不是指裴端不愿意跟她说话、互动,而是特指没有夫妻X生活了!
吴秀娥觉得这事儿很严重,因为以前裴端需求是很大的。
现在裴端突然没兴趣了,这足够说明很大的问题。
可她又不好明说。
她怀疑裴端外面有人了,试探他如果看上谁可以抬回来,却被他骂疑神疑鬼没个正经。
裴端说得大义凛然“岳丈新丧,尚在孝期,我哪有那心思”?
吴秀娥试图跟踪他。
可乡下田间道路也没几个人,裴端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委实不够隐秘。
她又悄悄查岗,白日突袭学堂看裴端在不在、在做甚,结果他不是上课就是上厕所。
休沐日他去县里、镇上会友,她又没有办法跟踪。
她就觉得指定是他在外面有人,想让婆婆给逼问敲打裴端。
裴母才不管呢,关键她怎么管?
听水嬷嬷宫嬷嬷说有些勋贵家老太太会给儿子孙子房里塞人,她一个农村老婆子管什么儿子房里的事儿?
不过看向来泼辣的吴秀娥这会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她又觉得唏嘘,到底是安慰几句,说回头问问大儿子。
吴秀娥这才停下哭诉,“娘,你可当事儿办,不能让他学坏了。咱啥家庭呀还能动那些歪心思?家里那点银钱除了吃喝读书,还得雇人种地呢。”
现在裴父不管大房的地,吴秀娥也主动花钱雇裴母之前指定的俩人,她就觉得自己做了很大的让步,很给公婆面子,公婆也得捧着她。
沈宁和裴长青没跟吴秀娥打照面。
裴长青回西间跟陈琦看书去,沈宁则去了作坊,再去看看高里正等人摔土砖的情况。
裴母也不知道怎么跟大儿子说,又不好和二郎、阿宁商量,想了想就把大伯娘、三婶儿、四婶儿找来商量。
在她看来裴父也没用,根本管不了大儿子。
大伯娘:“那可不行,可别连累二郎和阿宁的名声。”
三婶儿也道:“对呢,以前就算了,现在不行,二郎和阿年都是读书的人,不能被他连累名声。”
人家那些有钱老板、有身份的老爷纳妾就算了,人家有那地位,你只是个童生,你有啥资格纳妾?
传出去招人笑话!
于是傍晚时分算着裴端回家了,裴母又领着一众老太太浩浩荡荡去了大房。
吴秀娥正心不在焉地指挥婆子做饭,家里直至今日还做两样饭,婆子只吃粗粮饼子,她和闺女吃一半粗粮一半细粮,裴端和儿子吃细粮。
然后她就看到裴端面色不佳地从外面进来,他今年时常不和儿子一起回家,说儿子大了需要跟同窗多接触,所以让儿子跟高进禄一起上下学。
吴秀娥就怀疑他有外心,怕儿子知道。
现在看裴端不但面色不佳,而且走路的姿势、步伐也很奇怪。
她下意识就往那方面联想,怀疑他和外面哪个小妖精鬼混,累得腿软拉胯。
“这是从哪个小妖精儿家里回来?”吴秀娥酸溜溜道。
裴端瞥了她一眼,有气无力,却又脾气很臭,没好气道:“别家娘子要么知书达理,要么贤良淑德,要么懂手艺会赚钱,你就算样样不行也别整日价添堵。”
听他这样贬低自己,吴秀娥登时就跟被点燃的炮仗,火冒三丈。
她对懂手艺会赚钱格外敏感,觉得裴端指责自己不如沈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