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哭不要紧,感觉嘴里有石头,他嚼了嚼吐出来,竟然是他的大门牙!
“哇——”
这下哭得撕心裂肺,“你赔,你赔,你赔!”
嘴巴还漏风,呜噜呜噜说不清,说得像一飞一飞一飞。
小珍珠也吓一跳,寻思完蛋,闯祸了,爹娘不会揍她吧?
小鹤年捂脸,珍珠最近真的有点得意忘形,尤其自打爹牵她小手以后,她每天臭屁说这就是爹疼娘爱的感觉。
由于小珍珠还没换牙,不懂这颗牙的使命,高进禄一直怕疼舍不得碰,所以一直不掉,现在正好磕下去了。
小鹤年虽然也没掉,他知道得多,所以并不怕。
但是他想逗小珍珠,吓唬她,谁让她总吓唬他呢?
高进禄还在喊你赔。
小珍珠嫌弃,“你的牙也太不抗造了,我磕了好多回一次也没掉。”
高进禄屈辱,“我的牙大!你的那么点儿,都磕不着!”
他吓坏了,都忘记自己是正儿八经的学生,开始胡搅蛮缠起来。
小珍珠被他吵得头大,就拐拐小鹤年,让他解决。
小鹤年清了清嗓子,“赔就赔,过几天吧,到时候买新的给你装上。”
他都好奇高进禄比他们大一岁,按说应该掉牙了吧,怎么还吓成这样?
难不成是新换好的磕掉了?
不能吧,地上也没石头,摔倒的力道也不大。
这时候高进禄也想起他这颗牙齿本来就要掉的,不哭了。
田氏听见声音跑出来,“怎么了?”她看到儿子手上衣服上都是血,登时尖叫起来,“怎么回事?”
小珍珠舔了舔嘴唇,看看小鹤年,寻思要不要勇敢地承担责任呢?
小鹤年牵住她的手,示意她等等,看高进禄怎么说。
如果高进禄赖她,他们再讲理,不赖她更好说。
田氏瞪着俩孩子,凶道:“你俩打的?”
小珍珠不会撒谎,刚要点头,却听高进禄喊道:“不是,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废话,要说被他一向看不起的小丫头绊倒磕掉牙,他以后还有脸见人吗?
他舔舔豁牙子,给田氏看,“那颗牙掉了。”
田氏见没人可怪,这才心疼地抱起儿子,“走,娘给你蒸鸡蛋吃。”
高进禄脸都红了,干嘛干嘛,都多大了还抱他。
尤其当着那俩的面儿,多丢人啊。
正好小珍珠用手指扯着嘴角朝他做鬼脸:羞羞!
“田伯娘,我娘说现在可以学做豆腐,让我告诉里正爷和奶。”
田氏:“知道啦,这就去。”
小珍珠拉着小鹤年就跑。
小鹤年:“咱得把信儿送到位。”
小珍珠:“他们不是一家人吗?”
小鹤年想想也是,就手拉手愉快地走了。
他们打算悄悄去瞅瞅二蛋,看他后娘有没有偷偷打他,会不会给他做棉衣。
现在小鹤年深刻体会到二蛋当初说“起码你还有亲娘亲奶”这句话的分量了。
即便他以前被亲爹嫌弃,可亲娘和奶也没冻着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