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要回来了,胤祐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和他阿玛一样开心。还问康熙:“以后可不可以让子清也教我读书?”康熙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你怎么那么贪心,有容若还不够,还要子清。”小家伙眨了眨大眼睛:“不可以吗?”“不可以!”康熙逗他,“只能选一个。”小家伙撅起嘴:“你们大人才做选择,我们小孩子两个都要!”康熙别有深意的笑了笑:“那可不行,他回来之后,差事朕都给他安排好了。”前些日子就说,等曹寅回京,就给他和容若重新安排差事,这次他倒是说到做到了。胤祐问道:“那阿玛打算让子清和容若去做什么呀?”此时纳兰就站在一旁,康熙看了他一眼,说道:“朕准备让子清先去慎刑司任员外郎。”“慎刑司?”胤祐从未听过这个机构,“那是什么地方?”康熙看了看纳兰:“你给他解释。”纳兰说道:“内务府七司之说的话,全都是极尽讨好之能事,目的只有一个——讨皇上欢心。虽然南书房行走都是在翰林院选择才品兼优的文官充任,像他的老师徐乾学,还有朱彝尊、张英都干过这个活儿。能够在南书房行走,从某种意义上讲,也相当于帝王的老师,那是莫大的荣耀与恩宠,旁的人求都求不来。而他,无论是御前侍卫,还是南书房行走,总是被康熙厚待的那个。但这并非容若所愿,他想象自己每天要像高士奇那样,说一些违背自己内心的话,写一些他根本不想写的文章,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消极的情绪中。临近五月,又到了卢氏的忌日。容若的精神状态一天不如一天,有时候给胤祐讲解《诗经》,讲着讲着难免触景深情,忽然就愣在那里不发一言。胤祐很担心他,想着高士奇讲课讲得也很好,毕竟是给康熙讲经释义的老师,引经据典头头是道,教个四岁的小娃娃那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对面坐的那个学生有些心神不宁,一直惦念着他的前任老师。容若生病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病,严不严重。胤祐想了想,都不能来给他上课了,那一定也轻不了。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身体又不好,明珠会不会对他不好啊,反正看起来他们父子关系也不怎么样。一连两三日,胤祐都没有见到容若,给他授课的依旧是高士奇或者康熙本人。胤祐每天都问一遍,容若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好,问得康熙都有些烦了,敷衍他说好了自然会回来。可是胤祐还是很担心,他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搞得他每天茶不思饭不想,就在想容若的事。皇贵妃留意到他的反常,平时吃完饭还能干掉两大盘点心的小吃货,这两天竟然有些食欲不振。问他有没有不舒服,他也说不上来,只说想容若了。平时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也没见他这么想,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像胤祐猜测的那样,纳兰在家里的日子过得也并不好。他一个人住在渌水亭这边,这并不是一个适合人居住的地方,而是他和好友聚会,吟诗作赋,研读经史的优雅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