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离谱了,安室透恨自己在开车,腾不出手捂她嘴。
“反正在公安眼里,我这种坏人肯定没有好结局。”
浅早由衣忿忿地锤了两下安室透的外套,扔到他腿上,“喏,衣服还你。”
安室透看了眼副驾驶座紧闭的储物盒。
里面放着一只文件袋,袋子里是一份证人保护计划的申请书。
鉴于申请者本身所拥有的极大价值,公安的要求是必须有人贴身保护——或者说监视她。
保护人那一栏,填写的名字是降谷零。
拿到这份证人保护计划的申请书并不容易,可以说是安室透和诸伏景光共同和公安高层博弈的结果。
他还没有和浅早由衣说这件事。
因为安室透觉得,她很可能不接受。
如果仅仅是诸伏景光为她申请的,浅早由衣或许心想:“不愧是诸伏卿,有恩必报,好讲义气!”
如果是安室透,薄荷酒会想:“你是在怜悯我吗?”
“谁说我输给你了?输给谁都不可能输给你,想都不要想。”
和自尊心没有关系,浅早由衣不是自尊心很强的那类人,凡是对她有好处的事她都愿意做做看。
安室透是她唯一的例外。
浅早由衣为他打破了自己的利己主义原则,一次又一次。
现在不是把证人保护计划告诉她的时候,安室透冷静地想。
直到组织覆灭的前一秒,薄荷酒都会坚持她的黑方立场,绝对不会配合公安任何事。
皱巴巴的外套被女孩子扔回来,她双手抱臂盯着车窗,是防御性很强的姿势。
“如果你被公安抓住,应该是关在特殊监狱,不允许外人探监的那种。”安室透开口,“不过我能拿到申请。”
浅早由衣更没好气了:“申请探监,然后细数我从警校开始的重重罪行,给我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打击吗?”
哪怕给她带个果篮呢!
“你把外套还给我了。”安室透在公寓门口停下车,他俯身帮浅早由衣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我欠你的还没有还。”
他目光落在女孩子的脸颊边。
“真有那一天,就在我探望你的时候,对我提出归还的要求吧。”
“只要我能做到,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