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云脸上越来越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抓住他的衣领,便往他颊上亲了一记。
傅桓却按住她:“别!”
她委屈地望着他,问:“你不喜欢我亲你吗?”
他轻叹一声,道:“明儿我好了,这话便得我问你。”
她细想才明白他话中意思,啐道:“色胚!”
他勾起她下巴,笑道:“亲一下又如何?哪有骂自己相公色胚的。”
东云见他越说越不着边,便强按他睡下发汗。傅桓终是在病中,不一会儿就迷糊睡去。东云将他搁在炕尾的脏衣服洗了,晾在院子里,又煎了一遍药,隔水热在炤上。眼看天色不早,嘱咐了广恩照顾他,便起身回去。
(五)
原想在街上雇个骡车回去,不料竟出了这样的意外。看来今儿真是倒足了霉,东云在心里苦笑,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包抄上来的那几个人:“你们想做什么?”
“你别怕。”那恶仆的主人努力放柔声调。
可这丝毫不能让她安心,上回被此人非礼有福晋相救,且那时侍卫雅图和惠英也在附近,如今她却是孤身一人,不知报上贝子府的名头能不能逃过一劫。
“爷就想问你几句话。”恶少大约是看出她的戒备与恐惧,便对仆从道,“你们退下。”
他打发走了家仆,让她有些惊疑不定,他耐着性子笑道:“借一步说话。”
东云警惕地看着他,冷声道:“你别过来!有话快说。”
恶少顿了顿,似是强压下火气,把家仆又赶远了些,让他们看着巷口别让人靠近。东云等他开口,却见他搓着手来回走动,就是不说话。不知他玩什么花样,她不耐烦起来:“您要是没什么事,我便回去了。”
他望着她神情有些尴尬,嗫嚅道:“我……你、你姐姐怎么没一起?”
东云张了嘴,一时反应不过来。原以为这登徒子欲轻薄于她,没想到他想的竟是冒犯福晋!呸,就他,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发觉她目光中的鄙夷,他忙摆手,结巴道:“爷不是那意思!那日莽撞了,想向她当面赔个不是……”
“不用了!”东云冷冷昵着他。瞧这恶少,约二十上下年纪,穿一件牙色的袍子,外面罩着件鹰膀褂子,正是京里的贵阶公子时兴的款式。呵,像他这样的旗下子弟,家里不定有几房妻妾,还打福晋主意!
他浑然不觉,腆着脸道:“要的要的。请问姑娘府上何处?”
东云冷笑着反问:“这位爷,您上回见着我姐姐,便应知道她是有人家的吧?”
他闻言蔫了下去,喃喃着说:“知道……”她不再理他,越过他要走,却被他一把拖住。他抓着她的小臂急道:“别走,你还没告诉我呢!”
东云惊怒,拼命想甩开他:“放手!你还要不要脸?”
他牢牢握住她的手腕,咬牙道:“你告诉我吧,我就想再见见她!”
东云涨红了脸,从没见过这样无耻的人,也不知哪来一股子邪劲,将他推得倒退几步。恶少愣道:“姑娘……”
“爷不用这么客气!”她站稳了,理了理鬓发道,“奴婢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不过是十四贝子府的一个使唤丫头罢了。您那日见到的,自然也不是奴婢的姐姐,而是奴婢的主子,十四爷的侧福晋。”
“什么!十四爷的……啊,她是李福晋!”他惊道。
他怎么知道?东云惊疑,不知这纨绔公子是什么来头。
“原来是她。怪不得……”他喃喃自语,脸上阴晴不定,半晌才又道,“我叫庆泰。还没问姑娘芳名。”
“奴婢贱名,爷知道了也记不住。”她答,掸了掸发皱的衣袖,向他行了一礼便往巷口而去。经过他身旁时,却听到他叹息似的低语:“爷会记得的……她的闺名,可是一个‘涵’字?”
东云闻言浑身一抖,越过他后便快步出了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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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扬生日快乐!∩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