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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不用这样，算算年纪，我就比你大11岁，顶多叫声姐，算不上长辈。”

nbsp;nbsp;nbsp;nbsp;顾婉君微微颔首，她没有纠结称呼，而是在几秒钟后将话题重心重新挪回到了陈璐身上：

nbsp;nbsp;nbsp;nbsp;“那陈璐当时是什么反应，她还好吗？”

nbsp;nbsp;nbsp;nbsp;显然，比起陈卿玉如何如何，顾婉君更关心甚至可以说只关心陈璐的反应。

nbsp;nbsp;nbsp;nbsp;而这话又恰好问到了陈卿玉的痛处上。

nbsp;nbsp;nbsp;nbsp;她今天找顾婉君来可不是要自戳肺管子的。

nbsp;nbsp;nbsp;nbsp;“顾老师，我今天找你来不是为了和你探讨我和璐璐的母女关系，我找你来是为了跟你谈谈你和璐璐之间的关系。”

nbsp;nbsp;nbsp;nbsp;望着顾婉君听到这话时骤然缩紧的瞳孔，陈卿玉有意顿了顿，一口没喝的柠檬水被推到了一边，陈卿玉开门见山：

nbsp;nbsp;nbsp;nbsp;“我知道，璐璐喜欢你。”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

nbsp;nbsp;nbsp;nbsp;陈卿玉能说出这种话，绝对不仅仅靠猜测。

nbsp;nbsp;nbsp;nbsp;柠檬水似乎太冰了，冰到让人不敢去摸，顾婉君收回握着杯子的手，面上强撑着得体的微笑：“你想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不用紧张，我知道你是个好老师，虽然璐璐喜欢你，可你恪守底线，始终没有越界，我今天找你来就是就是想问问顾老师，高考结束之后，你打算怎么处理你和璐璐之间的关系。”

nbsp;nbsp;nbsp;nbsp;终于谈到了正题，陈卿玉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顾婉君，结果哪成想沉默几秒后，顾婉君竟然语气平静地反问了她一句：

nbsp;nbsp;nbsp;nbsp;“在我回答之前，我想问一下，你来找我这件事，陈璐知道吗？”

nbsp;nbsp;nbsp;nbsp;没想到顾婉君会反问自己，陈卿玉脸上笑容淡了下去：“现在是我和顾老师你之间的谈话，和璐璐无关。”

nbsp;nbsp;nbsp;nbsp;“如果陈璐不知道你来找我，那抱歉，这是我跟陈璐之间的事，要解决也是要在陈璐完全知情的情况下解决。”

nbsp;nbsp;nbsp;nbsp;“听这个意思，顾老师对璐璐也不单单只是老师对学生的感情了？”

nbsp;nbsp;nbsp;nbsp;“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是我和陈璐之间的事。”

nbsp;nbsp;nbsp;nbsp;“看来顾老师是不打算跟我谈了。”

nbsp;nbsp;nbsp;nbsp;几个来回下来，在商战里游刃有余多年的女人习惯性地崭露锋芒，言谈举止间多了几分锐利和压迫感。

nbsp;nbsp;nbsp;nbsp;对此，顾婉君表示理解，却不顺从，她好声好气地继续道：

nbsp;nbsp;nbsp;nbsp;“陈女士，陈璐已经成年了，她是一个极其有主见且能自己做主的人，虽然在血缘关系上，你是陈璐的妈妈，可在陈璐心里对你有很大的心结，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如果陈璐知道你自作主张地背着她插手她的事，她一定会生气的。”

nbsp;nbsp;nbsp;nbsp;顾婉君始终保持着礼貌，可字字句句无疑不是在表明她的态度——不管是谁，都应该尊重陈璐的想法。

nbsp;nbsp;nbsp;nbsp;这番话精准地戳中了陈卿玉心里最在意的点。

nbsp;nbsp;nbsp;nbsp;望着眼前那双漾着淡淡水光的、似乎能包容一切的桃花眼，陈卿玉沉默了好一会，她似乎明白了女儿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女人。

nbsp;nbsp;nbsp;nbsp;“你说的对，事实上，我是最没有资格插手璐璐生活的人。”

nbsp;nbsp;nbsp;nbsp;先前展露出来的锋芒丢盔卸甲，陈卿玉长叹一口气，表情苦涩地摇摇头：

nbsp;nbsp;nbsp;nbsp;“可是顾老师，我不想我女儿走我走过的路，重复我的悲惨人生。”

nbsp;nbsp;nbsp;nbsp;陈卿玉连叹了好几声气，她问顾婉君介意抽烟吗，顾婉君摇头表示不介意，可烟盒从包里拿出来只在陈卿玉没戴手套的左手里转了两转，最后又原封不动地回到了包里。

nbsp;nbsp;nbsp;nbsp;“算了，不抽了，岁数上来之后，嗓子不如以前了。”

nbsp;nbsp;nbsp;nbsp;烟盒放回去后，陈卿玉把推到一边的柠檬水拿到面前喝了一口，不加糖的柠檬水口味平淡的只剩下酸涩，正如陈卿玉此刻的心情。

nbsp;nbsp;nbsp;nbsp;察觉到陈卿玉接下来似乎是要说些什么，顾婉君没有出声，没有着急，只是静静地等着对方开口。

nbsp;nbsp;nbsp;nbsp;“我19岁那年，也就是璐璐现在的年纪，那年高考我考上了云江市的一个一本艺术学校，第二年，我20岁，怀上了璐璐。”

nbsp;nbsp;nbsp;nbsp;陈卿玉没看顾婉君的眼睛，而是盯着桌子上的卡通花纹，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接着往下说。

nbsp;nbsp;nbsp;nbsp;“璐璐的生父是我们那届的导员，比我大10岁。”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顾婉君心里蓦地一恸。

nbsp;nbsp;nbsp;nbsp;师生。年龄差1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