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你今晚回家,亲自为她洗一回脚。”
“洗脚倒不是不行,”张志德挠挠头,“可这样她就能对我笑脸相迎了?”
林泛:“只能暂时有效,长久不行。”
“那怎么办?”
“以后嫂子伺候大娘一次,你就伺候嫂子两次,如此坚持三个月,便可见效。”
张志德半信半疑:“我试试看。”
不久,两人用完饭菜,结账离开。
李九月适时开口:“二娘,方才那位张典吏,就是租给咱们宅子的户主。”
“原来是他。”
“张典吏人还不错,”姚三娘回过神,“就是迂腐了些。”
谢明灼点点头:“三娘方才出神,在想什么?”
“在想林班头的话。”
“什么话?”
“让癞头和他的手下内斗,再收拾残局,树立威望,我觉得很有道理,二娘以为呢?”
“确实有道理。”
姚三娘遥望窗外府河,轻声道:“可我尚有一惑未解。”
“是什么?”
“倘若癞头手下有甲乙丙三人,他最信重甲,甲轻易不shsx会谋权;乙一直想取代甲的位置,奈何癞头并不看重他;丙的势力最为弱小,甚至癞头已经想将他打发到外地,让他去给外地的打行当仆役。此局何解?”
问的是打压癞头的事,说的却是自己的难处。
谢明灼听出来了,那个丙就是姚三娘自己。
她沉思片刻,道:“如果我是林班头,应该会先扶持乙,让其与甲争斗,分化内部,癞头倘若偏袒,自然会引起手下不满,矛盾加剧,如此恶性循环。”
姚三娘垂眸:“丙就只能被打发出去?”
连入局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我是丙,我会先以退为进,暂时留下来再图谋其它。”
姚三娘顿时抬眸:“如何以退为进?”
“兢兢业业为打行奉献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让我离开可以,但应得的补偿不能少。”
“具体说说。”
谢明灼笑道:“不管我去外地是不是当仆役,我都要摆出排场,不能丢了安陆打行的脸面。
“马匹要最优良的,车子要最豪华的,还得是手艺最好的工匠打造的。
“去外地需要住宅,得先准备一处像样的房产。
“一路的车马费,去到当地的打点费,还有水土不服导致生病的医药费等等,都给我安排妥当,但凡少一点,我都不去。”
姚三娘一扫先前萎靡,兴奋道:“对啊,光是买一匹好马,造一架马车都得费上个把月,如果癞头他们不答应,定会寒了底下人的心。”
她可以假装答应出嫁,但要求准备最华丽的嫁衣、最排场的嫁妆、最富贵的宅子,嫁衣要由最心灵手巧的绣娘绣制,单一件嫁衣,就得耗费数月。
在这时候,父王、世子、谢雩定会对她放松警惕,她便能暗中搅浑这潭水,让他们斗去!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妙极,一把捉住谢明灼的手,兴高采烈道:“二娘,你真是帮了我大忙!”
谢明灼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
“能帮到你,我很开心。”谢明灼只是想到梁王被女儿比作癞头,觉得好笑罢了。
姚三娘真情流露:“二娘,能交到你这个朋友,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