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讪笑一声,说道:“说了也没什么意义呀,反而会影响她。”
“抑郁症就是要说出来,把心里的难受说出来,敞开心扉。”
说完,她停顿一下,然后又温柔的说道:“找个地方坐坐吧,别开车了,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一直待在车里。也。。。。。。别一个人待着。”
医生似乎也说过,不要独处。
我看了看时间,终于将车拐向路边,停在了附近一个安静的临河公园旁。
下午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光斑,河面粼粼,微风带着水汽吹来,稍稍驱散了一些车厢内的沉闷和脑中的混沌。
我们找了个长椅坐下,看着河里偶尔划过的小船。
“能告诉我吗?到底是什么事?”
安宁的声音很柔和,没有了之前的疏离感。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感觉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从何说起呢?
龙青青的遗物和那个诡异的指向?
苏玥的死?
还是童欣和安宁之间的感情?
又或是今天收到的来自沪城的、可能是童欣的贴身衣物?
每一件都透着诡异,每一件都沉重如山,每一件似乎都隐隐指向某个巨大的、我尚未窥见的黑暗深渊。
而这一切,又混杂着我对江悦七年卑微付出的彻底失败感,对安宁失忆的无力,以及苏玥死亡带来的、连我自己都不愿深究的负罪感。
它们像无数条藤蔓,将我紧紧缠绕,拖向深处。
“很多事情。。。。。。”我最终只是沙哑地开口,“工作上遇到些难题,很棘手,牵扯很多。。。。。。还有一些老朋友,可能出了事,我很担心,但又无能为力。”
我顿了顿,补充道:“还有就是。。。。。。担心你。”
最后一句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