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会儿只想睡觉,别的什么都不想干。
顾清晏又在喊,
“我身上还有伤呢,一会儿着凉了怎么办?”
“你要是真担心自己的伤,就不该跑到这儿来。”
胡秀儿没好气白了顾清晏一眼,懒洋洋爬起身,去找枯枝干草生火堆。
等到火堆生起来,顾清晏不知从哪儿摸了个水囊出来,递给她,
“喝水吗?”
胡秀儿打了这么半天,出了一身汗,早就渴了,想也没想就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一通。
喝完一边擦嘴一边递回给顾清晏,哪知顾清晏接过,直接仰头灌了几口。
胡秀儿脑子突然打了结,觉得有哪里好像不太对。
这个水囊是顾清晏的,跟军中常用的皮囊不一样。
他这个是铜壶外面包了层牛皮,所以里面装的水不管放再久,喝着也没有皮囊里的水那股皮子味儿。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顾清晏喝水的时候,没有擦过水囊的嘴。
她刚才是对着嘴喝的水,他没擦直接喝,这,算什么?
胡秀儿不由想到了那天被他摁在马背上,啃破嘴的情形,一股子难为情顿时从心底升腾了起来。
忍不住抬起手背擦了下嘴,结果,擦了一嘴的泥。
她忘了自己手背上沾了泥了。
这下不仅难为情,还难堪。
顾清晏喝完水,拧上壶塞,见胡秀儿脸色不对,嘴角还有泥,忙问,
“你怎么了?嘴角怎么弄上泥了?”
“我,我去洗一下。”
说着,胡秀儿就起身朝河边走去。
脸好烫,心好慌。
出门在外,条件有限,大家也没那么顾忌男女之别,共用一个水囊是常有的事。
可她为什么这么在意?
为什么这么难受啊?
顾清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之前说的话不是诓你,接下来的路上真没水源了,除非你能忍到并州府才洗澡,不然还是趁现在,赶紧洗一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