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收到雁荡关失守的消息后,侯府的房顶就不大安生,白日里在外围走动的可疑人员也多了不少。
让胡秀儿不由想到了她刚来侯府的时候,晚上跟顾清晏挤在一起,等着看监视他们的人出丑。
那时候,她什么也不懂,只知道嘎嘎傻乐。
现在轮到她一个人面对这些了,才知道在这种环境中生活的压抑,无时无刻,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的滋味,不好受。
而顾清晏,只要回到京城,面临的就是这种环境。
他说他都习惯了,不在意就好。
可胡秀儿习惯不了,这种日子压抑的她喘不过气来。
放下笔,拿起顾清晏留下的剑,胡秀儿走到院子中间,练起了顾清晏教她的剑法。
月华如水,照在院子正中的女子身上,只见她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
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隐隐已有武道之风,凌厉肃杀之势,看的躲在房顶树上的人心中骇然。
阳城外
顾清晏等人日夜兼程,终于冲出了阳城的群山环抱,回到了通往武胜关的官道。
夜间休整,丁卯清点了一下人数,只剩不到两千了。
虽然攻破阳城,狠狠羞辱了阿勒苏一番确实很爽,但他们付出的代价也是惨重的。
人员折损过半,粮草不足,而这里离武胜关快马加鞭还得两天。
他们走路,敌人骑马,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丁卯不由看向坐在火堆旁,只要有空闲就雕刻木偶的顾清晏身上,他手中的木偶已经初现形态,露出了女子的发髻和衣裙的轮廓。
“小侯爷,你这是给夫人雕的?”
“你莫不是眼瞎,我这雕的分明就是夫人。”
顾清晏一开口,就怼的丁卯不想再问。
就这个连脸都没雕刻出来的木偶,他能看出来是个女子就很不容易了,谁能看出来这是夫人?
夫人自己只怕都看不出来!
不过大晚上的不睡觉,一味雕木头,只怕不光是想夫人,还有腿疼的实在睡不着吧。
丁卯看着顾清晏无意识很靠近火堆了,也不嫌烤的难受的右腿,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侯爷,还是让我给军师传信,让军师帮忙弄点药吧,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顾清晏放下匕首,看向丁卯。
见丁卯盯着他的腿,眉头紧锁,不由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