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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1章 菩萨收徒（第3页）

第七日黎明，他终于抵达昆仑墟外。

眼前是一座悬浮于云端的巨峰，通体由青金岩构成，山腰以上常年笼罩在紫气之中，隐约可见楼阁林立，钟声悠远。山门前立着一块无字碑，碑下燃着一盏长明灯，灯火幽蓝，照得四周影影绰绰，似有无数身影在灯影中低语。

“这就是‘望妖台’？”鼍洁喃喃。

忽然，灯焰一跳，从中走出一人??正是那白衣女子。

她依旧素衣如雪，面容清冷，手中拂尘轻扬，语气平静：“你来了。”

“我来了。”鼍洁直视她双眼，“你说有试炼，那就开始吧。”

女子摇头：“试炼不在这里。”

她转身指向山顶：“试炼，在你心里。”

说罢，拂尘一挥，长明灯骤然暴涨，化作一道光柱将鼍洁笼罩。他的意识瞬间被抽离躯壳，坠入一片混沌虚空。

在这里，时间失去意义，空间扭曲破碎。

他看见自己还是那只小蛤蟆，蜷缩在泥塘角落，听着人类咒骂“妖物当诛”；

他看见母亲为护他而死，尸体被钉在村口木桩上曝晒三日；

他看见老师临终前将妖源碎片塞入他口中，鲜血淋漓地说：“活下去……打破这一切……”

他又看见未来??自己身穿帝袍，坐于万妖朝拜之巅，脚下踩着破碎的天庭律令，耳边回荡着孩童歌声：“小蛤蟆，上高山，不怕风雨不怕难……”

画面不断切换，真实与虚幻交织。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是想复仇，还是想救赎？”

鼍洁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我不是为了复仇而来。我是为了终结仇恨。”

话音落下，虚空崩塌。

他重新回到昆仑山门，身体未动，心境却已截然不同。

白衣女子看着他，眼中首次浮现一丝波动：“你通过了。”

“试炼是什么？”鼍洁问。

“是选择。”她说，“历代欲登望妖台者，都被困于执念??或想称霸，或想复仇，或想永生。唯有你，选择了‘道’。”

她抬起手，指向山顶最高处那座青铜巨门。

“门后，是你老师的遗骸，也是上古妖帝传承的最后一环。但你要知道，一旦开启，你将不再是单纯的妖修，而是成为‘道争’之人??与天争序，与人争权，与神争命。”

鼍洁笑了。

他一步一步走向台阶，脚步坚定。

“我早就不是什么小蛤蟆了。”他说，“从我在泥塘里发出第一声‘咕’的时候，我就知道??总有一天，我要让这个世界，重新听见我们的声音。”

风起云涌，昆仑雪落。

青铜巨门，在他面前缓缓开启。

门内，一道熟悉的声音轻轻响起：

“孩子，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