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策坐在祁亭的对面,随手把一块大理寺的令牌放在了桌上。
祁亭在斟茶随手给谢九策倒了一杯,期间视线扫过桌上的令牌。
令牌和谢九策的多少有点区别。
谢九策令牌的背面雕刻的是三台北斗神君,而自己的这块上面雕刻的是一只神兽。
根据他的阅历,这神兽应该是獬豸,在山海经中是秉承公允的象征。
正面写了两个字:祁亭。
“这么快就雕刻好了,大理寺的办事效率比我想象的高!”
谢九策拍拍胸脯:“那你也不看看这个事情是谁督办的?”
祁亭笑了:“所以,跟着谢大人能走后门?”
谢九策拿过桌上的杯盏跟着祁亭一并笑:“其实以前我一直觉得顶着我爹这个帽子,什么时候才能出人头地?
毕竟谁都不希望有人说,我谢九策能有今天是拖了谢家的福。
但是”
祁亭抬眼看着他眯紧双眼凝着远方的样子,没急急往下追问,而是把他杯盏里的清茶填满。
“但是就魏子安的案子。
给了别人,约莫是要瞻前顾后地彻查,甚至有的人为了不得罪人,搪塞朝廷个糊涂的案子也不少。
现在想想,我这个身份没什么不好,不管是仗着我有个御史大夫的爹也罢,又或者是有个入宫当了皇妃的大姐也行。
只要能主持公允,谁又会真正在意这些。
有些东西看起来是负担,换个角度,对我对百姓都是好处。”
“呵呵!”
谢九策的话刚落,对面传来祁亭的轻笑声。
谢九策不愿意了,“祁郎中这笑的什么意思,觉得本公子天真?”
祁亭摇头:“谢大人想多了,我笑是觉得幸运。”
谢九策一脸的不解。
“在大宴,尤其是京都多少豪门贵胄,王公世家,对于他们来说,百姓不过是掌握在指尖的蝼蚁。
要生,要死,只是动动手的事情。
但是谢大人不一样,能利用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为整个大宴着想。
别人说你纨绔或是二世祖,在我看来,你才是真正能为百姓做事的青天。”
谢九策怔住了,定定看着祁亭。
他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肯定过,尤其是这般的夸赞,尽管他在谢家备受宠爱,但见的最多的还是谢渊对他无可奈何摇头的画面。
“你真的这么想我?”
祁亭转而看着谢九策微微有些局促的样子眉梢一挑站起身准备离开。
他怎么都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谢家公子,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你去哪里?”谢九策见他有要走的架势,也跟着站起身。